等了好半天玄安帝才看见安祁仰起了头,鼻子眼睛都红了,委屈又不敢言说其他地朝他低喃了一句:“好疼啊……”

连‘陛下’两个字都不说了,看来是被吓怕了。

玄安帝低头吻着安祁的眉眼,低声细语地哄他,一会儿说:“行了不闹你了。”

一会儿又说:“只让你痛这一回,乖,朕给你洗洗,先睡。”

安祁本来也没力气再去应他的话,闻言也就歪头睡了过去。

玄安帝给他洗干净以后便拿干净的衣物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地抱去一旁的长椅上躺着,自己也穿好了衣服。

门外守着的海德一个时辰以前就站在门口了,苏白英站在他身后的位置,两人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见里面的动静,纷纷都在心里默叹。

小公子身子弱,陛下这么一折腾还不知道明日起不起得来呢,陛下也是头一回,说不定一激动就没留手,那又该如何是好?于是就站在门口等着,等了一柱香,人没出来,半个时辰,人还没出来,两人都惊讶地望向对方,又立马掩住自己的神色,继续等。

又等了近一柱香,两人终于听见里面声音停下来了,没过一会儿便看见玄安帝抱着安祁出来,一如他这么将人抱进去的时候一般,只不过现在的安祁已经换了身衣服,整个身子蜷进玄安帝怀里,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得完完全全,连脚丫子都不露出来。

“药呢。”玄安帝抱着安祁回正殿,将人放到床上的时候还看见安祁小心地皱了皱眉,于是问身后跟着的苏白英。

苏白英急忙去小架子上将药膏拿过来,递到玄安帝手上,接着便悄声退下。

玄安帝给他上药就要触碰到他那里,不过大概是真的累极了,安祁只是皱了眉头没有醒。

他将被子盖住安祁,起身去外面洗了手,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的侍卫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张折起来的纸条,恭敬地递给了玄安帝。

玄安帝接过,那人退下。

他漫步走到安祁的小书桌旁,那上面有些杂乱,想是他练字的时候手忙脚乱。

他坐下,打开了那张有些被水沾湿现在已经干了的纸——若是安祁在的话他定能看出来这是自己在河边放河灯写的纸条,他本来存着天真的心思以为老天爷就算看不见自己也能心安些,没料到竟被玄安帝派人拿了回来。

那纸上是一串歪歪扭扭的字,比安祁平日里写得还要丑一些,只有一句话——希望陛下日后不需要我的时候能给我银子放我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