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歇会儿才能喝水。”

安祁应下了,等了一会儿才拿水喝了一口。

下午安祁就怒气冲冲地去找了玄安帝,玄安帝当时正在大臣说话,听见外面来人说安祁过来了,猜到他是来做什么的,手一挥把大臣叫退了。

安祁见大臣都走完了,这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明显是等着玄安帝开口问自己。

可是玄安帝气定神闲,迟迟不开口,像是根本不在意有安祁这个人儿。

安祁突然蹬了蹬腿,站起来:“陛下!我不想学武了。”

玄安帝头也没抬,闻言只道:“说个理由出来。”

理由?安祁愣了一下,琢磨道:“就是不想学,要理由吗?”

玄安帝这才看着他,说:“叫你学武是让你有防身之力,以后万一出事也不至于会被别人轻易抓去,你倒好,坚持不过一天,这就讨着说不想学了。”

“朕是太惯着你了,没大没小。”

海德站在书桌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个雕塑,一声不吭。

玄安帝和安祁说话的时候总是带了些温柔的笑意,这是无形之中对他的宠溺,安祁都知道,但是安祁也见识过他生气的模样,像现在这般,不咸不淡地看着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

饶是安祁被他千娇万宠也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好些时候都会有些害怕地率先求饶。譬如现在——安祁被他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也知道自己是胆子太大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膝窝碰上凳子,跌坐在凳子上。

他开口,声音软软的,再没看见刚刚拍桌子那会儿的气势汹汹的模样:“我学,陛下我认真学……您不要生气,我学。”

玄安帝总算缓了神色,视线重新落回到奏折上:“要学就认真些,别让朕知道你偷懒,你知道,朕最不喜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

这话算是在警告了,在告诫安祁安分些。

安祁一个哆嗦,哪里还敢有什么别的心思,当即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