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昭将东西交给何氏的时候,里头许多药草名字何氏都未曾见过,她满心当杜明昭是随心捞出的药包,至于有用无用,往后用不着再丢回铜箱里一锁了事。

“是杜丫头?”薛径那双乌黑的眼转瞬落在正坐在床沿的女孩,他年岁虽高可一双眼再清明不过。

方才两人交谈时未见杜明昭插过话,小姑娘不过十六,杏眼澄亮,验伤时散乱的头发经由何氏的手扎好落在前肩,显得乖巧柔顺。

薛径在村中待有一个月,曾听过杜家小女有多气焰嚣张,初闻杜明昭糟糕名声的薛径可谓是失望,因而也不愿前来杜家。这次来之前薛径本奔着只看诊不言其他来的,可眼见为实,面前的丫头目光清澈灵透,绝对行凶善恶之人。

原是这个丫头啊。

莫怪宋家小儿只提了这么一个要求,整得那么严肃认真。

若要学医,首要的是有善心。

薛径以为,这杜家丫头虽说年岁大了点不比稚子,但看着讨喜,教教她也什么不好。

杜明昭抿唇轻轻一笑,她略苍白的小脸因笑容明媚了几分,她接话道:“薛郎中,那些曾是外祖父留下的,先前搁置的地方不对生了虫,浪费着实可惜,我想着好好整理若以后遇上风寒、偏头痛、难消食都可用的着。”

薛径又问:“你识得那些草药?”

“识得。”

“那你说说你晒的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