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庚见她在水缸旁呆愣许久,狐疑地往屋内睇眼,生怕杜明昭与宋杞和因何事闹了不快,而不愿给宋杞和看诊。
如今薛径不在抚平村,能为主子看诊的唯有杜明昭。
杜明昭掬了一把水,清清凉凉的水将她脸蛋洗过,她擦去水渍,抬步往主屋内走去。
她只是需要静一静。
方才诸多情绪一拥而上,她难以自持,几近要被逼疯了。可事后想想,她不该激怀胡乱忖度,宋杞和没待她布恶,她只要留个心眼便好。
这会儿心定下来,杜明昭终于能面不改色地见宋杞和。
“宋公子,例行先把个脉。”
杜明昭将额前沾湿的发丝别在而后,于木凳落座。
宋杞和本在暗影之中的桃花眼登时融了光,他愠着浅笑,目光轻飘飘落在她的指尖。
杜明昭玉瓷的脸似被揉搓过,印着些许的红,仿若少女染了桃腮,十分温柔。
她的手指亦是如葱白的细长,就连别发都能在他眼中记上一刻。
宋杞和看她已去了前些时候反诘的固执,便递过手腕,“杜姑娘并无话再问我了吗。”
杜明昭直直与他对视。
她的杏眸轻柔平淡,他的桃花眼灼灼绽放。
杜明昭将手搭在他的手腕,触到泛凉的肌肤,心又镇定了几分,她道:“我问的公子都已作答。”
“我亦有未作答的。”
“没什么的,我只是随口问问。”
宋杞和却道:“你若真想打听,我可以说与你听。”
这句在于“真”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