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燕的疖疮生了有近半个月,她苦于疼痒又不轻信杜明昭,更不好意思去见薛径,因此到现在都没看过大夫。

那些火疖子密密麻麻地挤了她满脸,有的红色痘之上还破皮流脓,远看着真如话本子写的怪物一般。

杜明昭先给高小燕把脉,因着水肿,她的手指全都变粗,好在身体底子还在,无其他的大碍。

“侧过脸给我瞧瞧。”杜明昭让高小燕头摆到右边,再又左边,“还有这一面。”

她掀开高小燕的衣领,脖子下头倒是干干净净。

火疖子主要还是布在高小燕的脸上。

“杜丫头,今日杜老太来闹是为你给胡氏开的药方太贵吃不起,婶子就也想问问,可否给小燕开个便宜些的方子?”

高婶子在旁见杜明昭看得认真,十足难堪插话道:“咱家积蓄不是那么多,若小燕的病难治,咱是治不起的。”

杜明昭闻言沉思。

一直以来在抚平村看诊,想着村里各家不宽裕,她与师父就收极少的诊金,更有的付不出诊金的,便拿瓜果蔬菜等来抵。

如郑婶子,不时送一只鸡,再又送些别的。

这些杜明昭都可接纳。

而胡氏那回全是因着她染的肺炎已是极重,不吃那几种药难治好,并非她不愿开便宜的方子。

“婶子,我开药首要考量的是药效,其二才是价格。”杜明昭不知道自己这样说高婶子能否明白,“我家如今没有多少药草,要买药需得进城买,这话我与郑婶子也说过,若你们去泰平堂买药,我会让他们给你们便宜一半的价。”

她的意思就是,她已很为村里人考虑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