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地方小十分逼仄,王友德便将桌子抬到了院中,也好便于宋杞和落座。
钱氏将焖的一整只鸡端上桌,后又端来几盘清炒的新鲜青菜,这么一来桌上便占满了地。
王家米粮少,但要招待客人,钱氏用玉米面发了一大锅的窝窝做主食。
尽管如此,钱氏还是觉得自家有些寒酸,她含歉意道:“杜姑娘,我厨艺还算成,你将就着吃些啊。”
杜明昭夹了一筷子炒的莴苣叶,笑回:“婶子,我亦是村中长大,在家吃的还简单些,你不必把我当那等在吃食上很讲究的贵客。”
“诶,这话可就不对了。”钱氏将窝窝分到她碗中,焖鸡里最嫩的鸡腿也撇给了她,“你救了柱子,那就是咱家的救命恩人,要是你在咱家吃不好,我心里咋过的去啊?”
“够了够了,婶子。”
杜明昭看自个儿的碗都快堆得小山高,赶忙挡下了钱氏的手。
前世这样子仿若前世她上邻居奶奶家吃饭,吃了一碗米饭又被盛来一碗,奶奶总以为她吃不饱应多吃几碗。
钱氏也如杜明昭记忆里的奶奶说了一样的话,“杜姑娘你该多吃些,瞧你给瘦的。”
杜明昭欲哭无泪。
她不吃是她不想吗?是她吃不下那么多啊。
杜明昭咬着窝窝,咽下后笑道:“婶子,我自己来就好,你也用饭。”
钱氏坐了回去。
王家的焖鸡与杜明昭在杜家吃的味道不同,何氏喜欢用鸡煲汤,至多炒而红烧,但鲜少会焖。
而钱氏惯用蒸笼,她在鸡肉之下铺了一层红薯,再来撒倒汤汁将鸡肉裹满蒸熟。
杜明昭夹了一块红薯,甜口还夹带些许咸味,她吃得杏眸睁了睁,总觉得这红薯比鸡肉还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