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捏着一只栀子花。
杜明昭大感意外,早前那来泰平堂送花的人,是谢承暄吗?
“谢大哥是为你娘寻医?”杜明昭改了口,“上回我不在城中,你没能见到我,是你在医馆里留了一枝花。”
谢承暄见她识破,垂头耳热,“嗯,我是为我娘来的。”
末了,他将栀子花递给杜明昭,而杜明昭转头让何掌柜去接。
谢承暄见此,眼眸顿时一黯。
杜明昭关切的却是病人,“你娘怎么了?”
“此前是染了风寒,不过这些时日已经好了。”
谢承暄怔愣着,他抿唇顿了片刻,道:“我其实还有一事,明昭,依你看眼盲多年的人可有法子能重见?”
杜明昭回:“这就得看眼盲有多久了。”
“十余年。”
“这个时日有些长,要想完全复明恐怕很难。”
谢承暄闻言整张脸都写满了落寞,杜明昭叹了口气,又补道:“很难并非就是不能,要治的话还是有那么几分希望的。”
“可……”
谢承暄想了想,杜明昭都说很难治,那一定要去很多银子吧。
杜明昭看出他神色复杂纠葛,她便探问:“谢大哥,是你娘有眼疾?”
谢承暄心底挣扎着,他有几分不愿说,他害怕杜明昭会轻视有这样家境的自己,可抬头时,陡然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眼。
她的眼中没有鄙夷,也没有一分看不起。
杜明昭一直就是这般,干净的、惹人喜爱的姑娘。
谢承暄情绪又平复了,他说:“是,我娘眼盲了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