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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杜明昭的心口密密麻麻地疼,在抚平村宋杞和起码活的很好,吃喝不愁,每日更无需勾心斗角,他面容之上的笑所见即温和。

可去了京城,无人会待他真心的好,连唯一的曼奴也遗憾早死。

她亦是真心不期望宋杞和会被黑暗吞噬的啊。

纷绪飞得太远,在被唤回时,杜明昭只听到耳边宋杞和喊了两声的“昭昭”,她杏眼低下,轮椅中的宋杞和眼尾挑起,他薄唇轻抿,“你在想什么,喊你如未觉。”

“在想你何时走。”杜明昭不小心说出了口。

宋杞和桃花眼一滞,脸部线条凌厉了点,他问:“我为何要走?”

“你腿好后,想去哪里都可以。”

杜明昭杏眸飘忽。

她是觉着宋杞和合该是翱翔的鹰,去那至高的空,而非困在一方之地,到最后连利爪与鹰喙都钝化,只能落地行走。

宋杞和却因她这句话升起一股阴鸷。

又是同样的句子,她上辈子曾说过“你想走我便写放夫书”,而这一回是“你想去哪都可以”。

他努力克制眼底翻涌而起的暗沉,转而嗤道:“我要待你生辰之后。”

“我?”

杜明昭见宋杞和扭头,他薄唇微翘,笑里莫名阴恻恻的,“是,昭昭,你的十七岁生辰。”

宋杞和早算好了。

上回他醒来两人已彻底结为夫妻,但他记得杜家就是在杜明昭十七岁时,杜家爹娘为她相看的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