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黎面色不虞,他语气略微生硬,“我和你娘等到三更天,本说要去宋家要人,可奈何暴雨来的太大,你娘直说不急,待今日你回家了再说。”
自杜明昭和杜黎言明相比谢承暄,她更中意宋杞和后,杜黎看宋杞和是愈发不顺眼。
总觉着那臭小子在不知不觉间勾走了闺女的心。
何氏那头还在揉搓剂子拉成长条,她不时探出脑袋就说:“昭昭,是小宋的病……?”
“爹,娘,”杜明昭叹了一口气,“宋……他那处伤有些深,昨夜我清理伤口后守了一个时辰,他还是夜半起热,我走不得。”
她说宋杞和重伤,杜家爹娘因这话心都揪起。
连一向疼闺女,看宋杞和颇有微词的杜黎都不免心疼,他问道:“是怎样的伤,他上哪儿整的?”
杜黎可不想自家和什么身有结怨之人成为亲家。
他是为闺女择好夫婿的,可不是寻仇。
杜明昭在斟酌,沉默半晌后她开口道:“在奔波路途中箭所致的伤。”
“中箭?”
杜黎与何氏对望一眼,何氏没吭声转头回厨房热锅烧饭,而杜黎却语重心长道:“小宋那孩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昭昭啊,宋家可别是有仇家吧?”
“应当不是。”
这话说完杜明昭又陷入了沉默。
只因她说的心虚。
她能担保的是宋杞和这次的箭伤与仇敌无关,但却无法说服自己日后不会有仇家。
京城里的,可不要太多。
杜黎看杜明昭否定,他因而点头道:“那应是回溪川县的路上遭遇了流匪,菏州里有几座城近来都不大安宁,邻郊似总有匪徒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