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鸿信的中毒,薛径以为与他已无任何干系,他被关在大牢中的十八年,陛下没给过他辩驳的机会,更是一叶障目数次要斩他的脑袋。
再见宋鸿信,他面貌温润,待人亲善,是有了几分治理江山的明君风范。
他已是这样大了。
宋鸿信咳了两下,语气诚恳地与薛径道:“薛老,我这身体,多谢你和杜姑娘精心照料我。”
薛径收起复杂的目光。
“若非你们师徒,或许我……”
“公子。”
薛径话语不变的冷漠,“你感激尤为太早,上回药浴并未做祛毒,往后的医治我和杜丫头也不能担保,还是再看吧。”
宋鸿信抿唇笑道:“是。”
不知为何,宋鸿信却丝毫不感到生气,反而他能察觉薛径的口是心非。
两人谈话之间,杜明昭已端着铁盘折回,在她身后还有拎铁桶的王大。
两人一前一后分别将沸水与药材倒入木桶,如第一回 一般泡好药浴。
余下的,便交给傅宝和江涛。
宋鸿信动不得,两人便合力扛起他,再浸没于木桶。
双腿完全泡在热气腾腾药浴的刹那,一股尖锐的刺痛伴着酥麻自十根脚趾席卷他的全身。
痛楚令宋鸿信再难绷住神色,他疼得捉住木桶,连脸都经不住扭曲。
太痛了!
可煎熬并未短时内结束,宋鸿信双眼逐渐模糊,在他昏倒之前依稀看见了薛径花白的胡子在晃荡。
杜明昭仍然守在屋门外等薛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