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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又深深叹口气,拿起一把小芹菜就道:“昭昭,这里的菜价老贵了,光是这样一把,都得近半两,更别提猪肉了,我只挑了一斤的猪大骨,压根不敢花钱。”

“娘,我不是给了你银子吗?”

“可咱家是要住半年之久啊,你手上那点钱拿的不容易,娘舍不得造你的血汗钱。”

“娘,那才哪儿跟哪儿,我留着这些钱不就是给咱家花的?”杜明昭知晓何氏又因京城的高物价,回到了一家人最初的窘迫境地,她十分心疼地靠在何氏身边,“实话和你说,我手上还有好几张银票,这住房的大头一去,光是吃花不了多少钱的。”

何氏忽而说了句杜明昭意想不到的话来,“可你爹下场,若要是得打通人脉呢……”

“娘。”杜明昭直起身,杏眸清冷起来,“这话是谁和你说的?”

科举仕途的那点事,绝非何氏一介妇人能随意打听,更何况还提到什么拿钱与朝中大人行贿,这种旁门左道若杜黎真走了这条路,他们一家无人依靠的,一旦查出来性命都难保。

杜明昭只觉得告知何氏之人可恨!

何氏难得见杜明昭发怒,对她杏眸眼含的怒火感到发怵,她回道:“是,是住咱家边上的方家娘子说的。”

“这都什么?”杜明昭蹙眉。

何氏说:“方家告诉我了好些事,咱们这条街上的人家,本不止这些,就说咱家左面那户,如今房舍是空了,咱家来之前原来还有一位考生住在那处,后来,他被京城的某位大人给看中了。”

杜明昭听何氏的话,秀眉拧成一条线,似觉得荒唐但又合乎情理。

“人就这么接入府了?”

“可能是吧。”何氏把自己听的一说,“方娘子说,是那位大人的爱女挑中的,可不就是榜下捉壻?不过该是以学生之名,待下考场,那位大人多少会寻法子照顾,我才想着我们可要寻个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