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半天,明太医舒了一大口气,他洗把手问杜明昭:“都好了?”
杜明昭换了盆清水洗干净银针,她收拾妥当后起身道:“去下一间屋吧。”
有重病之人的屋子不宜久留,时辰急迫,两人踏步去往隔壁,这里还有一位咳血的病人,情况不容乐观。
好在前头已有了经验,明太医拔腿便去熬药,杜明昭独自留在屋中为病者施针。
这样一番动作下来,半个时辰,两人医治了两位病者。
待杜明昭退离屋中时,恰逢薛径与王太医离屋,他们的面色都不多好看,王太医垂首眸光稍显阴沉,而薛径则是满脸冷然,杜明昭看出他颇为不耐。
“师父。”杜明昭唤了一声薛径,又小心瞥眼王太医。
她怀疑薛径和王太医在屋中发生了争执,以至于两人才刚看过一名染鼠疫的重病患者。
可薛径二话没说当即往外走,他背身喊杜明昭和明太医,“小明去查还有哪些重病不好治的,轻症暂且不着急,但重病今日定要全部看过。”
杜明昭听出薛径话里的气焰,她跟上薛径的背影,道:“师父,我也去。”
薛径刻意在院门前停住了脚,是想等杜明昭。
杜明昭来到薛径身侧,两人几欲并肩,但杜明昭落了半个身位在后,她用余光扫了眼身后的明太医与王太医,轻声问薛径,“师父,你与王院正有了口角?”
“哼。”薛径被问起这个就来气,“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呢,说什么都不听劝,西街这些个人没被治死都是好的。”
杜明昭听此事这样严重,她不禁追问,“那我们可要告知太子殿下?”
“告诉也无用,人家可是院正,我们师徒二人兴许随时会被贬出永阳城,但王院正可不会。”薛径压着嗓音,怨气难掩,“我只是让他莫要坚持错事,他还觉着我请辞离京,无道理压着他呢。”
杜明昭朱唇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