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推了下自己下颌,瞪了眼张宗终,“把裤子穿好。”
大抵没有什么事比口交后不做爱等待穿裤子更尴尬了。假如他穿的是西装裤和皮带那种、或许佟漱还能强迫自己不尴尬一秒钟,可惜事与愿违、自掘坟墓。两人整顿回人模狗样、佟漱仍是没起身,趴在张宗终腿上。
半晌的沉默里,佟漱感受到了他呼吸的起伏,还没完全平复,不怎么风轻云淡的样子。他半阖着眼睛吸了口气,缓缓道:“为什么这种时候你总是格外话少。”依见钟情
他偷瞄张宗终,发觉他好像真的认真在思考,然后轻声道:“那你想听什么?”
“……不知道。”佟漱老实答说。他安静了须臾,蓦地又道:“我现在恨死你了。”
灯光的虚影把视线连成一条暖色的细线,什么也看不清晰、但屋内所有却都是他最熟悉、最能安下心的。佟漱觉得这一刻让自己无比地满意、满足。张宗终的手虚拢着轻轻放在他脸上,也许因为自己的脸很烫,指尖有点冰,有点僵硬。他感觉到那些指尖慢慢地点着,然后张宗终也慢慢地问,“有多恨?”
“恨死了,”佟漱闷声道,“恨不得把你吃掉。”
少顷,张宗终才轻声应道:“嗯。”
“起来,”他说着把佟漱拎起来,“地上凉。”
佟漱爬起来,干脆蜷缩着腿侧躺在沙发上,兀自脑袋枕着张宗终的腿。他默了会儿,又道:“你现在知道凉了,早干嘛去了。”
他推了下张宗终膝盖,小声说:“哎,你能不能和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