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门开,白思礼站在门口冲两人笑笑,说道:“正好你们到了,我得出去一趟。”
张宗终错开他把佟漱拉进来,没问他去哪儿,也没有要换鞋的意思,只是顺口道:“几点回来?”
“拿不准,”白思礼边关门边说,“晚上我要是回不来你就喊窦淳。”
他走得匆忙,佟漱不明所以,只好打量屋里。极简装潢的大平层,也没太多个人物品,看着很空旷。颇有设计感的茶几上放着杯温开水和一板药片,张宗终过去拿起来看了眼,是止疼的。
他把药放下往里走,卧室的门半掩着。张宗终敲几下门,打招呼道:“思思?”
他推门进去,佟漱探身瞥了眼,好家伙,几天没见,她怎么开始坐轮椅了。
屋内的窗前放着张自动轮椅,白思思穿着单薄的无袖睡裙、就窝在上面,背冲着两人。听见声音,她反应极慢地“嗯?”了声,转过脑袋。佟漱一顿,被她的眼神震住。那双大眼睛看上去充满恍惚和不清醒,恍惚中又带点诡异的精光。佟漱见过这种眼睛,以前他家楼下的老头儿得了精神分裂后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你分不清楚他到底是清醒还是迷糊的。
白思思转过轮椅,这次,佟漱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她身上那些淤青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变成了更加浓重的青紫色、尤其是脚腕上的手印,清晰得像是颜料画上去的。佟漱走到房门口,脱口而出道:“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张宗终顿了下,回头瞥了眼佟漱。张宗终走到她身前,蹙眉道:“怎么回事?”
白思思叹了口气,说话倒是挺正常的,“我又累又困,集中不了精神。腿还使不上劲儿,有点站不起来。”
“几天了?”张宗终问说。
白思思扶着额头冥思苦想了半天,摇头说:“好几天了,记不清楚……”她说着闭上眼,很不清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