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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才刚死,佟漱总觉得这样有点叫人家不得安宁的意思,不禁插话说:“怎么又打听老太太?”

看银托内部的刻字,这个耳坠很有可能原本也并不是黄老太太的东西。张宗终说不定该叫白思礼帮忙打听打听“殷小红”这个名字,或许没说是给两人留了张底牌?

挂了电话,佟漱又道:“我还以为你们这个行业内的人彼此都认识的。”

张宗终摇头道:“她跟我们不是一个路数的。”他说罢,又开始用浏览器查枣花乡这个地址,一查两人都愣了下,只因为枣花乡并不是想象中的深山老林,而是隔壁省边界的一个小旅游乡!

佟漱顿时想起自己的话:村子要是掌握某种神秘文字早给开发成文化景点了。

结果却令人失望,枣花乡的卖点是古色古香,并没有什么神秘文字。这地方没名气,网上能找到的旅游攻略不多,都是些“环境古朴幽静”的套话。佟漱倚在张宗终身上,“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去这儿了?”

张宗终啧了声,“我得想想这些事怎么跟白思思和白思礼说。”

晚上,白思礼发来了他打听到的消息。张宗终看过后脸色更阴晴不定了,佟漱没看屏幕上的消息,问说:“什么情况?”

“老太太是个半路出家,”张宗终边说边站起来往门口走,“说是三四十岁了才开始看事的。而且她不接请阴上身一类的活儿,也就是说通灵的事基本不做。”

佟漱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眼见着张宗终换鞋,他下意识道:“你干什么去啊?”

“给老太太烧点纸。”张宗终道。

第163章 空暇

玉耳坠被张宗终用一块儿黑布小心翼翼包起来、收进了书房的抽屉里。上面还压着那把沉甸甸的手枪,佟漱感觉还挺微妙的,难不成鬼也怕枪吗?他没问出口,接下来的几天里,日子过得异常平静,不仅张宗终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连白家兄妹俩都没分派任务过来。

倒是挺稀奇的,但享受一段普通生活也不错。佟漱闷在家里试图挽救自己正经工作日渐下滑的数据,他一忙,把张宗终趁得格外“游手好闲”。这人不是发愣就是看书架上的那些藏书,瞧着一点儿正经事都没有。

令佟漱暗自不爽的,是他没有丝毫想要掺合进自己私生活的意思。好比如昨天佟漱闲来无事要去李海鹏何果果两口子家串门,三番五次暗示他也跟去扭转一下“黑社会”形象,张宗终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懂还是装傻充愣,最后还是佟漱自个儿过去的。

张宗终在何果果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佟漱简直不敢细想。这种不敢细想在他走前何果果硬塞来大包小包时升到巅峰。回到家里一看,又是水果又是零食,还有佟漱上大学的时候最喜欢吃的焦糖饼干。他一吃就停不下来,后果是流鼻血。

佟漱盯着红白色的包装袋挣扎片刻,拆开了。他边吃边看电影,就坐在沙发上、旁边是脑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张宗终。佟漱带着耳机,只有饼干咔哧咔哧响,响得张宗终烦了,伸手腾地捏住他脸,“你是个老鼠吗你?”

佟漱嘴里咬着饼干茫然地看过去,低头看看憋下去的饼干袋子。他把饼干袋塞进他手里,“那你也吃啊,你自己也吃就不咔哧咔哧响了。”

张宗终无言片刻,瞥了眼茶几旁边的垃圾桶。最上面一层全是红白色的包装纸,他把饼干叠上口子收到茶几下面,说道:“你已经吃了整整三袋了,不腻得慌吗?”

佟漱撇撇嘴,等他站起来回书房时,手立刻伸到茶几底下,把饼干又给摸了出来。

何果果塞来的五袋饼干一下午的功夫便被佟漱一口气给吃完了,口舌意犹未尽,到了晚上鼻腔里却又热又烫,像是要感冒前的那种不舒服。佟漱暗道不好,赶忙烧水狂喝,结果非但没有缓解,反而鼻子里开始火辣辣刺痛起来。他满脑子都是难受的鼻腔,完全没细听张宗终在干什么,听见他声音稍远、问说:“佟漱,你把我的睡衣拿哪儿去了?”

“我塞洗衣机里洗了——”佟漱翻箱倒柜找败火的菊花茶,头也不回道。

“另一件呢?”张宗终的声音似乎更模糊了些。佟漱扬声答说:“也洗了!”

菊花茶到底没找到,佟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他无暇顾及,鼻子又干又疼,坐立不安。他坐在沙发上捏了下鼻梁,恰好厕所的门开了,湿漉漉的水汽涌出来,佟漱下意识地回过头,见张宗终围着浴巾出来、也不由看向他——

佟漱的鼻子里倏地一呛,铁锈味的热流涌了出来。

“靠!”佟漱手忙脚乱地去够纸巾,“听我解释!绝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老太太才刚死,佟漱总觉得这样有点叫人家不得安宁的意思,不禁插话说:“怎么又打听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