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是后来听先帝身边的老太监提起,那小国中有一美人,先帝灭其国而得之,也就是先皇后一一原是西域皇子。”皇帝哀叹一声。
深宫囚禁敌国皇子,赐他尊贵后位,也逼得他夜夜承欢,这样的殊荣对他来说比死更难受,但是他死不得,因为这深宫地底下还有被先帝抓起来作威胁的他的子民。他也活不了,因为这宫里宫外都是盼着他死的朝臣、后妃。
他拒绝吃生子药,拒绝被人称呼为皇后,更不愿先帝靠近他分毫。
终于,在一个平常的白日里,他死了,死在了先帝前头。
帝衡听完,皱起眉:“父皇您的意思是,那些异军是那小国的余孽?”
“朕不知柳伯山是如何与他们牵扯的,但是若真是余孽,那就一并斩杀。”皇帝语气淡淡,仿佛只是在说一句平平常常的话。
“儿臣遵旨。”帝衡只顿了一瞬,随即鞠礼答应了。
起身时又道:“柳伯山在朝中留了一个眼线,儿臣担心他还有后招,儿臣想,倒不如在皇城之内暗中部署侍兵,也好早做防备。”
“皇城之内的侍兵一有变动必会被他察觉,怎么行事?”
“父皇忘了,还有叶家原来的那些人马。”
“你是说,那些原属于英国公府的侍兵?”皇帝浑浊的眼中透出些许光来,似在琢磨,似在探究。
的确,皇帝当时收了叶家的大部分兵权,剩下的侍兵都不再打仗,虽也为英国公府效力,却也只做了些闲职,如今倒是个能派上用场的好机会。
说到底,皇帝并不完全信任叶家,但是看帝衡那笃定的模样,他终究是卸了气,摆摆手叫他去安排了。
“是,父皇。”这件事总归是如了帝衡的愿,他回来一趟也为了这件事。
“朕看你是被太子妃迷了心窍。”皇帝自是了解他,冷哼了声,“叶家最好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才好。”
帝衡却笑了,两人谈话也谈了不少时候了,如今总归是有了些平常父子相处的模样,他笑着说:“再过几个月父皇就能抱小皇孙了,父皇不若先替儿臣想想,儿臣的长子,您的小皇孙,该取什么名字才好。”
“瞧你那副心急的模样,还不知是男是女,你就急着叫朕取名儿,行了行了,下去。”皇帝摆摆手,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