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楚生偏头望去,只见一个半大的孩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儿子不能尽孝了……”
楚生面上露出了不忍,刚要说什么,孟景已将他拉了回来,淡声道:“让他哭哭就好了。”
冷风吹过,孟景道:“大约是新来的。一向这样,新鬼厌烦旧鬼哭。”
他的声音不大,浸在薄凉的夜色里,随着寒风也消散了。但是刻在楚生心上,却莫名有一种锥心的疼。
他没忍住,脱口问道:“你刚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孟景怔住,应是没有想到楚生会这么问,只模棱两可地回道:“我死的时候,挂念之人已经离开了三年,既无挂念,也就没哭成这样。”
说罢,他居然不自觉地低下头,浅浅苦笑一声。
这句话他是掺了假的,楚云景死了三年,他的痛楚是一天比一天长的,像是他心头的一根针,扎得一天比一天深,绵长不断,日渐生长。
以至于他在死后看到那人魂魄的一刻,欣喜若狂,只不过,他伸手的时候,面前的楚云景已拂袖转身找了勾魂使,不愿再理他罢了。
那个曾经连自己吃几块点心都能高兴得不得了的楚公子,到底被自己弄没了。
如果有一个词能形容他这几年,不是伤心,应该是发疯吧。
他快要疯球了。
“那这三年,他应当也在想你。”楚生生怕又引起了他的伤心事,在心里怪自己多嘴,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