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粘稠的药沾上他的皮肤,他不自在地微微侧过头,配合着霍云江的动作:“……我自己来吧?”
“很快就弄好了。”
只要稍稍抬眼,他就会看见霍云江的眉眼。因此傅璟三不敢,连呼吸都刻意收敛着,由着棉棒在他耳朵上轻轻擦拭,将药膏涂抹开。
爱情大致能分为两种,一种是惦记对方的身体,一种是贪图对方的好——在傅璟三的心里是这样的。
他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都没怎么弄明白自己究竟喜欢霍云江哪里,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又或者两种皆是。只是在当时,冷过头的冬天里他有霍云江的羊绒围巾,有霍云江温暖的手掌和口袋,还有缓解痒意肿痛的药膏……换谁都会贪图这种好,他也逃不开。
“另一边?”
“嗯……”他乖巧地调转方向,忽然觉得没有好好回答的自己太不厚道,“我是有点喜欢你,就一点。”
“喔?”霍云江沉声问着,手上动作依旧轻柔,“喜欢我哪点?”
“……喜欢你有钱行不行?”
“行,”他说,“那正好,你要喜欢我一辈子了。”
“呵,呵呵。”傅璟三嘴角抽搐,想骂他不要脸又知道这话是真的。
哪怕是私生子,霍云江这辈子也吃穿不愁。
“好了。”用过的棉签被扔进垃圾桶里,霍云江将盖子拧上,“走的时候带回去,记得每天擦,以后注意保暖就不会复发了……好像。”
“什么好像啊。”
“我没生过冻疮,到底管不管用我也不清楚。”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该睡了,换我的睡衣?”
“哦……睡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