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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稀稀拉拉已经站了一些人,又等了一会。有个年轻的社区工作人员就一家家得点起名来。

好像有些人没来,他们又只能继续等。等社区的人上去劝,等到再下来又多了几个人。但好像还是没有齐,不过挡不住等的人里头有人已经开始不耐烦。

这是两周多以来,周钰三个人再一次踏出小区门。气温的骤降,马路上压着雪花子。人都跟鹌鹑一样得缩着脖子。之前那些灰沉沉的灰不知道上哪去了。

离他们这最近的地铁步行也要十来分钟。本来大伙估计以为是开车去,走了几分钟发觉不对劲了。

就有人闹事了:“这么冷的天,叫我们走路去吗?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前头的工作人员一开始都没搭理他。耐不住这家伙嗓门越来越大,而且干脆就不走了。

小区里有些人看不上眼这种行为,讽刺说:

“一个大男人连这点路都走不了吗?这就喊累了那你还是趁早别去了。”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你个长舌妇不说别人的事情是会死还是怎么样啊?”

“你现在耽误的是我们大家的事件,影响的是大伙的心情,骂的就是你!”

这男的一听这话火了,蹭得冲上去就想打那女的。别说前头工作人员不得不管了,就是旁观的人也得跟着劝几句。

三劝两劝才没打起来。站在圈外的李远志感叹:“最近大家怎么火气都这么大啊?”

“啧,”旁边一大爷接了话:“那能不大吗?在家憋了两周,一天天晃眼的分不出白天黑夜。只知道外头这天就一直是黑的。我就总感觉吧,不得劲,难受得很。”

大爷说着拍了拍心口,长出了一口浊气。眼睛抬起看着天空满是忧愁:

“我活了这么多年,这样的场景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