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什么,陆花妹不仅不想要这笔钱,还想赶她们出去。
只待了几个小时,这几位情深义重的亲姐姐就走了。
因为傻丈夫接了红包,陆花妹还和他大闹了一场。丈夫不懂她的脾气,富贵亲戚从天而降来送钱,而他们正缺钱,这难道不是好事?
往后的几年里,这几位姐姐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陆花妹心底的野火早已经烧了起来,逐渐燎原。
在生下小女儿后,一天丈夫又说要出海。这一走又得一个月。陆花妹当场翻脸:“你要是走,就不过了。”
丈夫说:“我不去,一家人喝西北风?”抛下她还是去了。
陆花妹看着熟睡的小女儿,吃剩饭的三女儿,打地铺的二儿子,想起了和丈夫一样总不着家的大儿子,十分绝望。
她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这种母猪似的日子。
你能走,我不能走?
在一个很平凡的清晨,陆花妹告诉孩子们要出门买点菜,然后就跑路了。
十年后,当上了苏太太的陆花妹再次与三位姐姐共坐一堂,从几位脸上看到的都是巴结与羡慕。
大姐说:“你姐夫工龄40年,离休待遇却比工龄38年的其他区区长差一档,要不你帮着问问?”
二姐说:“莉莉中考考坏了,她爸爸想让她上春申中学国际部,可现在转外籍也来不及……”
三姐说:“你姐夫和电力都合作十来年了,今年电力换了个新领导,想换家公司,下星期就招标了,小妹你看……”
陆花妹撩了撩眼皮,将手腕上的大翡翠镯子往上拨了拨:“行,我问问玉山。”
多年没有回乡,前尘往事陆花妹都抛下了。
如今乍一听到“黄沙岛”三个字,她愣了愣,心里无端有些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