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两个昧着良心做生意的,气急败坏起来原来也就几句车轱辘话,还“摸着良心说”,他们就是自我认识不到位,也不看看自己哪儿还有良心可言。李畅礼挂了电话,竟是脚下一软,绊倒在了公司门口,他手上实在没流动资金了,能砸的都砸了进去,言利也不肯帮他,他自己生活的费用本来也不低,这么一来,最后只剩言氏集团的股份还能换钱了。
他跟了言利许多年,言利竟不肯帮他,当初言老爷子刚走,言利才接手公司的时候,他可是立马就站到言利身边,绝对的支持者,是因为他股份不多,所以说踢就踢吗?李畅礼越想越愤愤不平,言利如今手上握着的股份里,也有他曾经贡献出的一部分啊,如今不过让他在资金上帮帮自己,言利竟一毛不拔。
李畅礼手撑着地起身,这下可好,衣服也被摔上了灰,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灰了,言进的车此时从他面前开过,刚洗过的车,鲜亮的外壳照着他糟糕的样子,眨眼就将他甩在身后,扬长而去。
有些人因为选择而停滞,有些人因为选择而前进。
沈钰午饭是在外婆家用的,上次让他帮忙照看孩子的表哥也在,这种时候有一大家子围着,也能驱散一下外婆的孤独。外婆不是个善言的人,加之神伤,也没跟沈钰说几句话,沈钰并不介意,若是不需要他,他会识趣的走开。
午饭时,小启那孩子颠颠坐在了沈钰身边,果真是个实心团子,猛地一屁股坐下去,椅子都要发出嘎啦声响,表哥本来说自己和小启换个位置,让小启坐他们两口子中间,但小启不干,他道:“我就想和大哥哥坐一起嘛!”
表哥纠正:“跟你说几遍了,这是你小叔叔,叔叔!你别闹着小叔叔。”
沈钰道:“没事,就让他坐在这儿吧,小启很乖的,不会闹着我。”
表哥便坐在小启旁边,监督着孩子吃饭,不让他有机会挑食,偶尔小启想吃却夹不到的,沈钰还会帮忙。
表哥健谈,便找着话与他说:“我看你对孩子很有耐心,你已经结了婚,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表哥不是做生意的,没听过沈钰和言进曾经在外的关系,倒是表嫂听过那么几句风言风语,当下干咳一声,用手肘怼了怼他,示意他赶紧闭嘴别再乱说。
沈钰面色不变:“现在忙,暂时没有计划。”
表哥被自家爱人一怼,以为自己说错什么,当下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哦哦,也是。”
沈钰和言进之间没有感情问题,他们的婚姻很牢固,之所以没有提过孩子的事,是因为沈钰觉得现在确实不适合。一来,言进很快要跟言利摆在台面上争斗,他的私人时间暂时没法再匀一份给孩子;二来,沈钰觉得自己心理上并没有做好准备,他自个儿的心理疾病不敢说已经完全没问题。
父母两个字还是一种责任,每个人没有选择自己出生的权力,父母将孩子带到世界上,便该对他们负责。沈默因着自己的心理疾病,没能好好陪沈钰,沈钰不愿自己孩子再如此,如果要有孩子,他肯定会给孩子最好的。
言进是喜欢小孩儿的,而且他对孩子很温柔,又可靠,他肯定能成个好父亲,沈钰想着,眼神又温柔了些,不自主勾了勾嘴角,偏头,发现小启正眨巴着眼盯着他看。
沈钰:“怎么了,又有什么想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