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动荡随着真正的江南总督露面而尘埃落定,谁都未料到一个小小的商人才是真总督,思及这些时日总督大人在扬州城的动向,不少人扼腕叹息。
阮家可真是好福气,居然在总督大人隐藏身份的时候就与之交好,还邀请大人再府中居住,更被提那个有名的纨绔子阮夏安还被总督大人认为了义弟!
总督的义弟!这么大的馅饼怎么就落到了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的身上了?他每日就知道吃喝玩乐,活生生一个败家子,以往扬州富商提到他都是一股不屑的态度,对阮老爷也多有嘲笑和同情。
没想到转眼一变,他们瞧不起的人居然成了这场江南动乱的最大赢家。阮家可不仅是得了名,听闻阮夏安价卖出的庄园因为刘家落败抄家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比他之前的卖价足足便宜了五成啊!
阮府,阮夏夏眯缝眼一脸闲适地正躺在院子里面晒太阳,手边搁点心和茶水,日子过得舒服又痛快。
她差不多有数日都未见过男主了,男主身份恢复之后自然就从阮家搬了出去,而她因为男主欺骗自己“黯然神伤”,规规矩矩地窝在府中养伤。
关永新那里有了那封密信在,阮夏夏并不担忧他的安危,刘家和关家都被抄了家,但刘家三族之内都被流放边境,关家三族却是侥幸逃脱,只关家主一人被贬为贱奴。从此也可以看出,关家算是保住了,那封信发挥了它的作用。
故而她便撒开手不再过问了,悠哉悠哉地过自己的舒服日子。
自从她被人绑了一场后,回到府中的待遇那是直线上升,她的爱妾们对她更是无微不至嘘寒问暖,就连阮元年都硬是朝书院请了两日的假,待在府中陪着她。
“姐姐,外面在传那个姓褚的认你做了义弟?”阮元年凑到她身边,有些不太开心地皱着眉毛,声音极小地喊了一句。他很喜欢喊阮夏夏为姐姐,兴许是在大觉寺那段日子他第一句喊阮夏夏的就是姐姐,这个称呼便一直被珍藏在心里面。后来阮夏夏身死阮夏安露面,阮元年在人前就只能喊兄长,也让他对姐姐的称呼格外的执拗。
偶尔在没有旁人近身,而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小声喊阮夏夏姐姐,依旧像幼时一般语气中满满的依赖。
阮夏夏懒懒地应了一声,而后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地反问了一句,“总督大人认了我义弟?我怎么不知道。”
闻言,阮元年眼中含了笑意,姐姐不知情就证明是那个姓褚的一厢情愿,他和姐姐是义兄弟的关系,打心眼排斥姐姐再多了一位义兄,这样他就不是独一的了。
“是好事啊!”阮夏夏脸上有些兴奋,有了这义兄弟的名头等到男主登基之后她岂不是可以在扬州横着走,天不怕地不怕。
阮元年俊朗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他是位权重的江南总督,若是认了他为义兄,今后他碰巧发现了秘密,岂不是要治我阮家的罪?”
他这么一说,阮夏夏讪笑一声,冷静了下来,还真是,她身为高危的虐文女主实在不该和男主走的过近。
“快要入秋了吧。”她若有所思地看头顶蔚蓝如洗的天空,内心忽然滋生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