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的脸骤然变的惨白,嘴唇失了血色,她要如解释公子换下来的衣衫上面有污血,且眼前的人是定王府的世子,锐利的目光正盯着她。
她嘴唇蠕动了几下,讷讷开口,“世子,不是您想的那样……公子是身上的老毛病了……”
“裴大哥,原来被您发现了呀。”房门就在这时突然打开,阮夏夏从门口露出个脑袋,然后慢吞吞地走出来,身上血腥气浓重。
裴褚的眉毛皱的死紧,年果然是受伤了,“为何不与本世子说?你在哪里受的伤?是谁伤了你?伤在了处?你婢女口中的老毛病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发问之下,阮夏夏的表情颇有些闪躲,她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而后拱手请男主入内,“裴大哥,且听我和您仔细道来。”
进到屋中,阮夏夏先是朝裴褚深深行了一礼,而后郑重其事道,“世子可曾听过派系之争?”
闻言,裴褚手下动作一顿,淡声开口,“派系之争?出此言?这与你的伤又有关系?”
阮夏夏慢吞吞地坐在软垫上面,脸上露出一苦笑,“裴大哥,我也没有想到太学一个那么神圣的地方,里面的明争暗斗居然也那般激烈。”
“勋贵学子自成一派,还有寒门学子也结成一个利益同盟。我出身商户,但又仗着世子的势力进到太学里面,所以无论哪一个派系都不会容我。”
“原本夏安以为这些关系不大,但未料到偶然间听到了几人在私下妄自揣测,还攀扯到了世子您的身上。”
裴褚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手指捏紧了茶杯,缓声道,“是他们伤了你?勋贵还是寒门?”
年既然是以他王世子义弟的头进入太学,无论家世显赫还是卑微,对少年不满甚至动手就是在公然挑衅他裴褚。
闻言,阮夏夏摇了摇头,吞吞吐吐地开口,“非也,世子,这伤口是夏安自己故意弄的。我用匕首在腿上轻轻划了一道,流了点血。”
“几日后打马球听说要去的人很多,既有勋贵一派还有寒门一派,而我根本就不会骑马,也不想掺和在其中。所以…所以…”
说着,她蔫蔫地垂下头,动作神态都有一股心虚的劲儿。
裴褚的眼皮掀了掀,凉凉地看她,“所以你就用匕首划伤了自己,以伤势为借口拒绝安侯幼子的邀请,如此也不会失了礼。阮夏安,你很有能耐,连伤害自己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是本世子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