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什么看不起少年,裴褚心里涌出一股无名火,丝毫不觉得自己冒充阮夏安拒绝了婚事有什么不对。
婆子灰溜溜地被赶出去,出了府邸内心羞恼不已,决定将此事原原本本地说与安庆伯府的人听,如今是人家看不上他家哩!
阮夏夏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太学打了一个瞌睡的时间,男主已经成功拒绝了便宜亲戚的婚事,
她半阖着眼皮昏昏欲睡,前两日按照陛下的要求到皇家作坊去,带着阮家的工匠大致和他们交流了一番,阮夏夏这才知道她以为的大晋并不是那般的落后。
皇庄里面很多匠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精致技术,灌溉冶铁,耕田施种,都十分巧妙。
然而皇家作坊里面的东西不外传,他们就是发展的再好也不会屈尊纡贵地将技术教导给百姓,或者说也因为技术的传承保密性,他们不会允许自家人以外的人得知。
昨日阮夏夏看中了不少,好说歹说才磨的皇家作坊里面的人和他们交换技术,直待了很晚才回府休息。
“阮夏安,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博士淡淡瞥了打瞌睡的少年一眼,冷不丁地开口,语气说不上好听。
阮夏夏一个激灵站起身,不好意思地对着博士挠挠头笑了一下,她根本就未听清博士问了什么问题。
只不过,她脸皮厚又仗着自己算数精通,若无其事地开口,“博士,方才学生硬是被周公拉走下棋去了,您可否将问题再重复一遍?”
教导太学学子数算的是方博士,闻言冷哼了一声,“周公怎么没把你留下来再喝一场酒啊?”
“当然是因为方博士您的声音清雅悦耳,讲的课精彩绝伦,学生就算一辈子不与周公喝酒也要听您讲课。听了您的数算,学生觉得这天下的数算难题都不算什么了!”阮夏夏理亏,对着博士的冷脸十分诚恳地拍马屁。
“倒是油嘴滑舌!”方博士脸色虽还有些难看,但是语气已经缓和许多了,“你若是年尾考核得了甲等我便不再追究你今日之事,若是没有,你倒不如继续去做你的商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阮大公子是从铺子里面抽空过来到太学。”
阮夏夏拱拱手,恹恹地坐下,一心二用的确不能长远,方博士的话虽有些阴阳怪气但说的也有道理,终究是要有个选择做出来。当然在旁人看来,铺子里面的事情交给管事就好,还是太学最为重要,然而对阮夏夏而言,她在太学里面参加不了科举,男主培养她为官的打算是要落空的。
她手托着腮想了想,要不要就趁此机会就和男主摊牌,以兼顾不了事业和学业的借口慢慢地离开太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