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和裴褚母子二人不欢而散,回到长公主府的时候一脸寒霜,管事南姑安抚了许久才从怒气冲冲中找回自己的理智。
“殿下,都是奴婢的不是,世子猛一听见我们误会他和小公子是那样不堪的关系,生怒也是正常。再说,他一直不喜欢被人插手他的婚事才会有如此反应,所以殿下无需生气。”南姑也有些懊恼,自己将此事告知给殿下是没有错的,但她的考虑不太周全,忽略了如今殿下和世子的关系略有些僵硬。
“他两年前便已经及冠,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纪。只有成婚了,他才能名正言顺的承继定王之位,本宫的苦心他为何不明白。”荣阳长公主此次气的不轻,粉面含威,猛拍了一下桌案。
“若他早已和沈家女成婚,本宫又何必再和安贵妃周旋。”事实上,荣阳长公主也并不是浅显无知的深宅妇人,如今太子势大,六皇子势弱,而她了解自己的皇兄,他看重皇位胜过一切,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自己的皇位,哪怕那个人是自己定下的储君。
因此,接下来,皇帝极有可能会施展平衡之术,将裴褚也拉下水,与六皇子安贵妃捆在一起壮大贵妃一派的势力同太子相抗衡。
荣阳长公主因为皇兄的皇位已经失去了太多,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独子再次卷入到皇位之争来。此时的她还是错估了她的皇兄心狠程度,因为从一开始,皇帝就对太子生了芥蒂,决定要除掉太子了。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平衡之术。
“殿下尽可放心,世子又岂是那等任人摆布之人,您就莫要担心此事了。”南姑都比荣阳长公主要看得清,这个任人摆布的“人”里面自然也包括长公主。
奈何,长公主在这件事情上钻了牛角尖,听不进她的话去,她沉吟了一会儿不再犹豫,让人放出风声去她要为世子选妃。
因为裴褚从一开始就态度明确不会与沈家结亲,所以长公主并未将那个儿时的婚约放在台面上说。即使她很满意沈绿云,但放出的风声里面是她要在定王府的老亲故旧当众选中一名合心意的女子,不单单包括沈家。
定王世子选妃的消息一出来,自然有不少人家动心,但接下来看到长公主府频频接见的人家无一不和定王府关系匪浅,要不就是定北军的部下要不就是先定王的好友,一些人就歇了心思。
宫里的安贵妃听到这消息暗恨不已,她已经明白长公主和定王世子未有同他们安定侯府结亲的意思。可是这京中除了定王府这番势力,大多数都无法同东宫那边抗衡,她必须要将定王世子拉拢过来!
“听说,本宫的侄子佑之同定世子的义弟交好?你去查查这件事情属实与否。”奢华的宫殿之中,安贵妃沉声吩咐她的心腹嬷嬷。
她一向是个要强的性子,而且因为刚入宫的时候被皇后使过坏掉过一个孩子,她极其看不惯皇后,绝对不会让皇后等人得意。当年安佑之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她正得宠之时为自己的侄儿定下了同太子相似无几的名字,气的皇后摔了数套瓷器。
也是因此,很少有人敢与安佑之相交,毕竟是和太子撞了名字,日后若是太子殿下登基算起账来就不妙了。
不过安贵妃显然并不在乎自己侄子的处境,她拿安佑之的名字刺激了一次皇后,又准备利用安佑之这个侄儿再与定王世子扯上关系。
阮夏夏敏锐地发现长公主往定王府来的次数多了起来,而且每次必带着一名含羞带怯的女子过来,她心中窃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