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族人和大觉寺的僧人原原本本说了当年他们的所见所闻,言之凿凿根本就没有阮夏安这个阮家子的存在,从头到尾阮家便只有一女,就是阮夏夏。
“照你们说,阮夏安就是阮家独女阮夏夏,那你们告所我宫里的皇后娘娘又是谁?当日帝后大婚也不是没人看到皇后娘娘的容颜,分明和阮夏安生的一般无二。这世上难道竟然有两个阮夏夏不成?”
段卫骞深深觉得乔国公是失心疯了,他亲眼见过阮夏安眠花宿柳,有喉结有姬妾,也曾惊鸿一瞥皇后娘娘婀娜多姿的身影。
阮氏姊弟二人活生生的存在于他的面前,他岂会相信这两人的一面之词。
是啊,宫里面的皇后娘娘是谁?这也是殿上所有大臣们心中的疑问。
“陛下,安南侯是女子此事为真,只要阮夏安的身份揭开,皇后娘娘的身份想必也很快大白于天下。”乔国公坚持要阮夏安自证身份。
他相信在扶持陛下登基的一干老臣和靠着旁门左道晋位的商人面前,陛下会选择他们这些老臣。
事实上,他也并没有冤枉阮夏安不是吗?而皇后,听说并不得陛下的宠爱,几乎未出过长信宫。
“哦?国公所说的证据便只有这些?可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殿中慢慢走来一位妆容艳丽的女子,云髻高耸,姿态高贵。
“妾参见陛下。”身着大红色凤袍的女子身份呼之欲出,她面上含笑优雅地走到大殿中央,然后朝帝王行礼。
“梓童免礼,快到朕这里来坐。”
臣子们还未从那熟悉又分外陌生的容貌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一贯冷情的陛下嘴角噙着微笑,温和地唤皇后坐在他的身边,龙椅上!
皇后娘娘果然是安南侯的双胞胎姐姐,眉眼太像了。但是细心的人也发现几点不同来,身高不同,走路的姿态不同,说话的声音也不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乔国公说安南侯是阮家的独女,可是皇后娘娘和安南侯生的那般相似,总该不是阮家捡回来的吧?
乔国公也是第一次见皇后,震惊了一瞬后立刻又开口,“皇后娘娘,是与不是直接宣安南侯进殿验明身份即可。”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不管阮家是从哪里弄来一个和阮夏安生的这般相似的女子又把她送给了陛下做皇后,但阮夏安确实是女子不假。
“哼,乔国公确实是好算计,你无论如何都要本宫的阿弟上朝来,不就是想弄清楚阿弟究竟有没有活着从西北回来吗?让乔国公你失望了,阿弟虽然身受重伤可到底还是活着从西北回来了,不仅如此还拿到了你乔家欺上瞒下的罪证!”高高在上的女子目光锋利,口中说出的话又是让众人惊讶不已。
安南侯去了西北?乔国公想知道安南侯的生死?安南侯拿到了乔家的罪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听不明白皇后娘娘口中说的话了。
“想必诸位大臣心中也有所疑问,既然如此,就让本宫的阿弟亲自为大家解惑吧!来人,宣安南侯和走马承受彭大人上殿。”阮夏夏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大变的乔国公,拍了拍手。
她最擅长的就是演戏,偶尔编个剧本也能让这些只看过才子佳人的老古董眼花缭乱。
来了,傅征北听到走马承受时就深深叹了一口气,走马承受官职虽小但可监察地方官吏,定是西北查出了不得了的东西,而且和乔家有关。
原来陛下早有准备,他不忍去看岳丈的脸色,心中甚至怀疑安南侯的真实身份就是陛下刻意透露给乔家知晓的……
安南侯名为称病在家实则是和陛下派的人一同去了西北!
有不少反应过来的臣子,不着痕迹地离乔国公远了远。
“臣阮夏安见过陛下皇后,陛下……咳……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安南侯跪下行礼,起身的时候众人都紧紧盯着他,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说起来这次早朝真是他们受惊吓最多的时候了。只见原本俊秀的小侯爷脸颊浮肿,嘴唇青白,只能依稀从眉眼间辨认出他的身份来。
“夏安,你这是怎么了?”段卫骞死死地皱着眉,他最后一次见阮夏安还是好好的呢。
“咳……”“阮侯爷”从嘴里咳出来一口血,担忧的帝后立刻请太医又给他赐座。
乔国公一双鹰目几乎在咳血的男子身上盯出洞来,他直觉不妙,已经怀疑是陛下在动手了。
“臣走马承受彭月至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安南侯在西北受人追杀身受重伤,事情的真相便由臣告诉各位大人吧。”彭月至也受了不小的伤,若不是阮夏夏派人接应他,他恐怕是真的回不来京城了。
好在,一切都值得。
“陛下数月前便得知在关外等地有棉纺开设,于是派臣私下查探。谁知又查到西北七州境内十之有七的棉田被划作官用,恰时安南侯查出阮家账册有疑,侯爷与臣一同暗中前往西北。”
“然后便查到了这些东西,还请陛下一看。”随着彭月至双手呈上一本账册还有盖有西北军印的书信,乔国公肉眼可见地失了精气神。
“乔家连同齐家等西北数世家以及军中十数名将领在内,假传军令以权谋私,不仅截留了大部分的棉田为己所用而且胆大妄为同关外部落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