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子寂跟他说过很多次:“如果你对我有意的话,我就将你从青花楼赎出来,你跟我回家好吗?”
采风不答应,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去陈子寂家里,他也不想让陈子寂为他花那么多钱。
而且,其实青花楼不比别家的青楼,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自愿来工作的,哪赎不赎这样一说,里面所有的人想继续干就呆着,不想继续干可以直接拍屁股走人,徐千儿手里又没有他们的卖身契,他们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可是“赎”这个字深深刺痛了采风的心,陈子寂这样说只会让采风心里更加有压力,所以他从来没有答应过他,总是推脱说要自己赚钱,把自己的赎金给赚出来,体面地离开青花楼。
陈子寂一直在等他,已经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娶妻,也没有离开本地去某个一官半职什么的,仍然在给县丞和他的同事们做一些文书工作,有时候去诗社投两首诗也能获得几笔稿费。
陈子寂的生活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而且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他一直等着,那个人可以通过努力把赎金赚到,离开青花楼跟自己过下半辈子。
花魁之夜前夕虽然出现了一些小波折,可是花魁之夜的两位主角仍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打算在青花楼的花魁之夜大方异彩。
两个人很早便坐在房间准备了,该化妆化妆,该弄头发弄头发,换上了他们最华丽的舞蹈服,穿上舒适妥帖的舞蹈鞋,他们要在观众面前展示一次淋漓尽致的表演。
两位主角在后台相遇,谁看见谁都一脸不服,采风抿了抿自己被涂得红彤彤的嘴巴,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你穿的这是什么呀?绿不绿蓝不蓝的,好像开屏求偶的孔雀。”
“你还好意思说我?谁给你化的妆啊?一个大男人,涂个紫眼皮,恶不恶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后台被揍了呢。”
“是你不懂审美好不好?今年就流行这个颜色!你看看大街上哪个人不涂这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