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摸脸,只摸到止血贴。还好没破相,不然小丫头会嫌他嫌到死。
他恍然一笑,发现应该昏迷了很久,久到治疗已经结束。
这是一个灯光不太明亮的空间。顶部像一个穹顶,左右都是布帘,而自己正躺在一个略微柔软的床垫上。
他扭了扭身体,大腿根撕裂感随之而来,不由低声“啊”了一声。
左边的布帘“呲啦”一声轻响,一个女人朝他看来,貌似是被他的声音吸引。
女人看见他略显失措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我懂”的意味,解释:“你腹股沟区有伤。”
“啊?”罗洄似懂非懂,掀开被子,只掀了一半,就看见左腿大腿根处包得厚厚的。
他突然明白了“伤得不太文明”那句话的意思,也突然明白了安伊尔“后半生”三个字的内涵。
碎片式的记忆重回脑海。
作战车上,他虽然脑子反应过来了,但因为受伤动作迟缓,被安伊尔拉着向下跳的时候,一只腿迈下去了,另一只腿还在车上。
刚刚好,就是左腿挂在车上,腿根内侧被划拉了一条口子,然后,头先着地。
“……”他又想骂人了。
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人温温柔柔的,但也冷冷的,检查了输液瓶,检查了旁边的监测仪,然后极其自若地问:“想小解么?”
罗洄闷住了。
难不成南方城的女人,但凡好看点的都是从肆无忌惮的撩拨开始认识一个男人?
女人看他憋闷的表情就懂了,转身拿过一个尿壶就去掀被子,被罗洄一把按住,狠狠摇头。
女人难得笑了笑:“我是护士,不用把我当女人看。你这伤得差点影响后半生,没人帮你是解决不了的。”
罗洄憋了一口气在胸口:“我不是得更加珍惜自己后半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