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自觉地覆上了水囊塞口,却控制不住脖子朝后转动。那双漂亮的眼睛恢复了平常弧度,正定定地温和地看着她。
鬼使神差地,司诺将水囊丢了过去。
他修长的手臂轻轻一环,挡住了即将顺势滑落的水囊,喉结动了动,问:“可以吗?”
司诺挑了挑眉,没理解他这句没头没尾的疑问。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男孩嗫喏着问道:“作为你的奴隶,真的可以喝第一口么?”
在有限的生存资源里,奴隶主可以只顾自己不顾奴隶死活,这是一条不用说出口的生存法则。
显然,他懂,而且正在向他的奴隶主确认。
“喝吧,你可是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司诺暗暗磨着牙齿回复。
他的命可是花费了三十三枚子弹壳的高昂代价换回来的,一不小心没养好可就亏大了。
他一手握住水囊,一手撑住狭窄的床板准备坐起,可身体刚刚撑起一半,便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闷哼,抬眸看向司诺,目光一瞬静止不动。
下一刻,他直勾勾的眼神在司诺面颊上停顿了很久,呼吸突然乱了起来,随即翻转身半趴在床沿,闭上双眸猛烈地大口喘息,一呼一吸仿佛都到了底。
司诺的呼吸跟着一滞,整个人被这眼神里直白的欲言又止扼住命脉。
如果他的短暂失忆恢复了,想起了她抢了他的轨车,推倒他,撞晕他,现在还骗他是奴隶……
她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