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扛过奴隶,也扛过猎到的食物,却是第一次被人小心翼翼地背在背上。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真情实感早已稀薄,很多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会互相出卖,她却在一个刚遇见几天的人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有为的温暖。
轻微地颠簸中,她闭上了眼,又被热得睁开过眼,手心里原本握得紧紧的树叶篷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昏昏沉沉地醒醒睡睡,明明闷得想吐,她却不自觉地收紧双臂,让自己紧紧贴在前面的宽阔的背上。
一个冷颤过后,司诺缓缓张开沉钝的眼眸。
眼前是淡黄色的微光,耳边是叮叮咚咚的水流声。
烈阳已经走向西边,被重重林木遮挡,气温开始下降。过不了多会儿,黄昏就会来临。
她的防护帽已经被摘下,防护服也扯到了肩的位置,整个人被斜斜放倒在一块岩石上,软垫则搁在她和岩石中间。
嘴唇已经没有那么干燥,嗓子也没有火烧灼的疼痛,大概已经被喂过水了。
三十三在数十步开外,面朝溪水,背微微佝偻,肩用力耸高,像是双手正在用力。
司诺起身,将防护服全部拽下,放轻脚步缓缓朝他走近。
三十三毫无察觉,正用背包里搜出来的刀从硬邦邦的树干里掏木头屑。刀不长,没法直接掏到底,只能沿着边缘一点点地朝里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