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傅璟伸手摸了摸兔子的小脑袋,笑说:“还好没有伤着你。”
原来皇帝纠结的是这件事呀,云珺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他想说,当时自己距离木栅栏有好几尺那么远,倘若真离得近,皇帝随便一眼都能看到他,想来也不会去踢那木栅栏。
钟傅璟也松了口气似的,“不过,朕就觉得你是与众不同的,那些兔子都逃跑了,就你没跑,你……莫非真是仙兔?”
云珺听到这话,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不敢多转一下。
他当然不是什么仙兔,他……当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兔子。
皇帝不止一次地怀疑过他,可他根本解释不了。
云珺只能小小地心虚一下,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每次,也都是皇帝先放弃。
钟傅璟发出一声浅笑,将兔子抱在怀里。
钟傅璟说:“朕所希望的实在太多了,希望你能跟朕说话,希望你是只仙兔,朕……有些贪婪。”
云珺细想,倘若自己上辈子也有这么一只兔子,整天陪着他,他也会冒出这些念头来。
钟傅璟噗嗤一笑,“可是你真的不一样。不怕,不逃,对你说话会有反应。可能……因为朕是皇帝,你是朕的御兔,受到了朕的影响吧!”
说着,皇帝仰面大笑起来。
云珺瞥了眼皇帝,一句两夸,夸了他也夸了自己,不愧是皇帝。
但他见皇帝心情大好,也偷偷松了口气。
皇帝放下他,从碗里拿出两片菜叶子,喂到兔子的嘴边。
另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神柔和地自上而下。
钟傅璟:“小白兔,你以为朕为什么这么想?其实朕觉得,自从你来到朕的身边,很多事都变得很是顺利。”
云珺一边吃菜叶子,心里一边疑惑着。
是不是真的啊?看你整天被宰相朝臣气,还被后宫太后气,气得木栅栏都踢坏了,真的顺利吗?不会是为了哄自己吧……
钟傅璟笑道:“在齐昌淖后,朝臣们再怎么向着宰相,也不敢再随意出头。否则朕这个暴戾冷血的皇帝,哪怕是为了一只兔子,也是会砍了他们的脑袋。而我三年都送不走的后宫佳丽,如今她们也终于能明白,与其带在后宫蹉跎,不如听朕的安排。这一切,都是你出现之后才发生。”
云珺心想,现在这种处境,皇帝都能满意,以前他面对的环境,得有多糟糕啊?
他像是安抚一般,脑袋蹭了蹭皇帝的手。
钟傅璟自言自语道:“朕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真要说来,朕倒是得谢谢太后,不是去见太后,也不会遇到你这兔子,更不会被你咬上一口。”
云珺怪不好意思的,旧事不必重提!
“也是因为太后的话,逼得朕不得不把你养在身边。”可这么说着,钟傅璟的神色一边,语气严厉起来,道:“可她实在太过分,在后宫不安分守己,管到朕的身上,想来只是将她禁足,也是便宜了她。”
云珺转过身,抬起前爪,竖起身子,趴在皇帝的胸前。他靠近皇帝心脏的地方,是在安抚。
下一刻,他就被皇帝抱在怀里,耳边还落得一声叹气。他抬头去看,皇帝的神色缓和下来。
钟傅璟摸着小白兔的脑袋,认真道:“小白兔,你若真是仙兔,那便再保佑朕一件事吧。”
云珺歪过脑袋来,好奇地看向皇帝。
钟傅璟道:“朕派桂先生出宫调查一件事,至今都没有再收到他的消息,也不知他现在到底身在何处,是否安全。朕希望他能平安回来,当然,朕也期望他能调查出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