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狩猎,这就已经过去三天,按照现在这状况,剩下来的四天,能让他遇到一只像样的猎物吗?!
钟傅璟没想到,自己继位后的第一次祭祖狩猎,居然会是这样的发展,竟会如此不顺利!
他若是拿不出其他更好的猎物,光是拿一头鹿来祭祖,不说这是丢人的事,传出去自然也要让百姓们以为,是他这个皇帝无能。
可底下这群武将官员也觉得冤枉,见不到猎物他们也没辙呀。
几个猎场看守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他们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当下正是夏季,比起春秋二季来说,野禽走兽的确会少一些。可春季走兽们会发·情,到了秋季则要觅食过冬,这两季的走兽们会更凶更危险,于皇上来说,反而不是适合狩猎的时机。夏天动物少,但抓起来却更方便。只是没想到今年的走兽都不知去了哪里,明明在春季时,他们总是会听到走兽发·情的叫喊声。
钟傅璟气得要命,加之今天天公不作美,下午的山里突然刮起大风,眼看就要下雨,只能提前结束狩猎,空手而归。
今天他一无所获,心里更加光火,自然要责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眼前这群人却一句话都蹦不出来,只会磕头说息怒,让钟傅璟更加生气。
此时,毡帐外又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白茯撩开厚重的床帘,小声说:“启禀皇上,是下大雨了。”
这雨也不知会下多久,若是连续下上三天,皇帝自然就不用再狩猎,直接收拾着回京得了。
眼看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摆在案桌上的手捏成了拳头。
有官员突然抬头,拱手道:“启禀陛下,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觉得不当讲就不要讲!”钟傅璟语气僵硬。
可这官员似乎就没听出这话外之音,继续道:“但下官认为,还有一法,或许可以帮助皇上,在猎场狩到猎物。”
钟傅璟深吸一口气,“说!”
那官员道:“陛下的身边,不是有那只仙兔吗?既然是仙兔,一定有他的本事。陛下,下次狩猎,应该把仙兔带去林中,听闻那些凶猛的走兽,嗅觉相当灵敏,隔了很远就能闻到其他走兽的味道,也许他们发现有仙兔在,说不定都冒出来了!”
官员说话时语气得意,觉得自己出了个不错的主意,他还说狩猎就该放点诱饵进去,才好引得更大的猎物出来。
躲在一旁偷听的小白兔云珺愣了一下,什么?!要把他当诱饵?
钟傅璟也听明白他的意思,勃然大怒。
“你居然让朕的仙兔当诱饵?!”钟傅璟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想不出办法,居然打朕的仙兔的主意?”
钟傅璟气得都快笑了起来,他很是不耐烦地摆了下手,对一旁的侍卫说:“把他拖下去,重打二十,直接送回京城,别让朕再见到他。”
那官员一听吓傻了,他觉得自己没想错呀?没有诱饵,怎么狩猎?
可不等他再有解释的机会,就被侍卫拖出了毡帐。
其他官员武将一听,就更加不敢乱出主意,他们心里都想,以前这皇帝是暴戾恣睢,本来以为是那前宰相逼的,想如今没了宰相,皇帝应该温和些了,可没想到……想必皇上的本性,便是如此吧?!
这下官员们更是一个个低下头去,生怕此时的他们脑袋抬得高一些,被皇帝看到而点到自己名字,让自己出主意。他们出不了主意,便要被拖出去挨打。
毡帐里一时安静,而帐外的雨声,想方设法地钻了进来,雨声吵得钟傅璟心里烦乱的要命。
没想到他打不到猎物,还听了一耳朵的馊主意。
他皱着眉,却突然想到背后帐子里,应该还在睡觉的云珺。
若今天顺利,钟傅璟应该满载而归,从打到的猎物中挑个野禽出来,当今晚的加餐。然后他和云珺坐在一起,享受收获的喜悦,再在一起聊天下棋,说他打猎时发生的事,看到云珺对自己露出向往的神情……
本应该如此。
钟傅璟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结果余光一瞥,就看到帘子的一角,有一抹熟悉的白色。
他定睛看去,那不是他小白兔的……的脑袋吗?!
小白兔云珺本趴在帘子底下,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他有办法,能帮皇帝呢?可一听是狩猎的事,这他就不懂了,正有些茫然无措。
他无奈地看向皇帝,岂料钟傅璟也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来,这就瞧见角落里的他……
云珺心里一惊,倒也不是怕被皇帝看到,但他这冒出一个头来的样子,不怎么好看,而且还是在偷听皇上说话,就有些惊慌起来。
他赶忙蹬着后腿,想缩回去。没想到这厚重的帘子超出他的想象,加上两只耳朵卡在帘子外,他努力了半天,都没缩回去。
就看到钟傅璟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复杂,有点像是,明明应该在生气,又是很严肃的时候,却看到他的样子,快要笑出来,但他努力憋着笑,只是眼尾都向上翘起了!
云珺更是着急,最后四爪并用,整个身体往后一缩,就听到“啵”的一声,他总算缩回了脑袋。
结果他用力过猛,连着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一直滚到床尾才停下来。
小白兔云珺眼前一花,很快平静下来,他迅速跳上床,脑袋钻进枕头下面,想把自己藏起来。
呜……刚才的样子被皇帝看到了,有点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钟傅璟:不丢人,也不丢兔,真的。
云珺:……我不信!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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