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接,因为我正努力忍丹田疼痛。那疼隐隐约约若有似无,仿佛被一根针反复浅扎。
唐柏恢复了无生趣的模样问我:“第一场是不是非常简单?”
我勉强说:“是。”
“这就是赌博的乐趣。”唐柏说,“一开始不仅简单好上手,而且容易赢。如果一来就输,就不会令人沉迷了。”
模糊遥远的杂音传来破空声、脚步声。若非我有现在的耳力,绝对听不清。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落我身旁。十阎罗复命:“我灭了蜡烛,坐柏木椅上的六阎罗卫彦夺我佩刀,随我前来。另一位和他说了几句话,却自行离开了。但是……”
地面震颤,热浪传来,再度“轰隆”巨响。
“那位夫人不肯走,说要殉情。”十阎罗改口,“已经殉情。”
黑影是拿着长刀的卫彦。刀不算什么好刀,他还是好好的人,站在那里如临大敌。卫彦食指中指向前压上刀身,剩下三指握紧刀柄。
他拍了一下我的丹田,然后举刀向唐柏:“苗域,地图。”
“要地图可以,”唐柏拨开他的刀,“第二场赢了就给你。赌神职责所在,绝非不愿帮你。你要代赌吗?”
卫彦将桌上一枚赌神令扔给他:“开场。”
唐柏说:“赌注呢?”
卫彦将另一枚赌神令丢给他:“赌神令。”
“赌神令不够。”唐柏诡秘一笑,“你要是加一样教中想拿到的东西,我甚至可以提前算你第二场赢,给你地图。”唐柏转而问我,“李平,大侠杀招的滋味多半不好受吧?”
百根针齐齐没入丹田,我猛地跪倒在地,眼前漆黑。恍惚听到卫彦说:“…南…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