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迩闻言哽住,想起了某个翻墙的登徒子,心道人和人之间的差异也忒大。
她一转眼瞧见阿溪也神色微黯,只觉得连家这对兄妹……命数曲折。
午后申时,唐随准时到静室,进去后却见阿溪已经到了,且……怀中还抱着一只白兔。
他莫名有一丝不妙的预感:“这白兔是……”“午间我睡不着,在花园散心时捡到的。”阿溪不大好意思,“问过了府上下人,也不是从后厨跑出来的。我见它还小,不忍心把它单独放在房里,便带过来了。先生放心,我会专心学画的。”
唐随:“……”
每个玩物丧志的学生……一开始都是这么说的。
阿溪对唐随的欲言又止仿佛看不见,起身把白兔放到藤笼中。
白兔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笼子,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上一次被这么关起来,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在它还无法化形,而师父怕它四处乱跑会成为山中猛兽的牙祭时。
“先生,我……我想请你帮个忙。”阿溪小声道。
唐随僵硬地笑了一下:“小姐但说无妨。”
阿溪眼睛微亮:“先生能替我画一幅它的画像吗?我很喜欢它,但它毕竟是我捡来的,我不知道能留它多久。”
唐随哽住了。
难道这世上的兔子不是都长一个样吗?!
“好……”
一个时辰后,阿溪欢欢喜喜地抱着白兔及其画像回去了。
常迩瘫在她怀中,对于自己不用翻墙进入这院子竟感到老怀安慰。
可惜,好心情在踏进院子的那一刻终止了。
连仪白衣雅致地坐在庭中,身后还站着管家。
一人一兔都僵了僵。常迩心道幸亏自己刚才没说话。
“阿溪上完课了?”他含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