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执刑的人也暂时停下,连同跪在地上的人,一起看向常迩。
常迩走过去,仔细一看,讶然:“朔一?这是……怎么了?”
朔一眼睛通红,闻言又转了过去,背影瞧着凄凉。贺老叹了口气,却没细说:“这孩子……犯了点错,公子训戒他呢。”
常迩心念电转,直觉和入宫的事有关。
“常先生手上的东西是……”贺老再次问,视线落到常迩提着的布兜上。常迩笑了笑,道:“是公子之前……”话音未落,房门忽然打开,连仪从屋中走出。常迩抬头,顿了一下,继续:“之前让我做的木雕。”
连仪静静站在廊下,神色透着冷淡。常迩清楚那与自己无关,却仍是意外。
书商连仪一向长袖善舞,温和可亲。
这时的连仪倒让她想起密道中跟踪时所见。
似一尊冷玉,日光也无法渡上一丝暖意。
常迩走上前,又回头看了看——这一主一仆,一个长跪在地一个居高临下,气氛隐隐紧绷。朔一此刻被打得脸色青白,常迩心生疑惑,道:“朔一这是犯了什么事,惹得公子如此不快?”
连仪闻言露出一丝笑:“常先生倒是热心人。”这笑容无温,常迩听出他言外之意,目光沉了沉,忽然也被激起一点气性。
“只是难得见公子动气,所以好奇而已。”常迩轻轻巧巧地说着,转身把布兜递给贺老,而后盯住了朔一的眼睛,含笑道:“少年人容易意气用事,一番赤诚却也是难得的。”
几人闻言,感受各异,只不约而同地觉得这年轻的书生说出这话有些违合。连仪的神色又淡了几分,正要开口时,突然听到一声砸地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