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色冶艳,于日光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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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普通的药物对妖和对人的作用到底有多少区别,但喝下连仪煎的安神汤后,常迩确实又产生了困意。
她觉得连仪的医术应当不错,虽然这么多年有些可惜,好在还有以后。
自出望京以来萦绕不去的烦闷有所消散,常迩心神安然地睡下。
——直到灵识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
常迩惊醒,被窗外明亮的阳光晃了一下,指掌无意识地一握,却握住了一样硬物。
撕扯的感觉还在继续,常迩按了按眉心,打开手中圆筒,从中抽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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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雒东城门处,玄衣的青年牵了黑马从城门走过。深色的帷帽遮住了上半张脸,暮色从他下颔流转而过,白得晃眼。城门吏再一次感到惊异——他确信此人绝非本地人。
出了城,又走了几步路,人流疏条。青年轻扯缰绳,翻身上马,回头再望一眼,心绪寸寸沉底。
他收回视线,纵马将去。
未料身后骤然有马蹄声急如暴雨,下一刻,一声急喝破空而来:“秦枞!”
连仪一震,猛地勒马回头,就见常迩满面寒霜地骑着马冲到眼前。
两相对望,一个惊愕一个愤怒。
“你怎么……你用了……”连仪开口,一顿后又是一顿。常迩冷着脸下马,上前两步把连仪也一并拖了下来,拉到道旁,又把那张信纸拍到他手中,咬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