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单手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黑褐色的药液有点往外溢,打开重新盖好后,药液沾到手上,消毒水加酒精味被风吹到鼻尖,刺鼻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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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许诺扶墙艰难爬起,张新帆刚要去扶,许诺推开他,低吼道:“走开!”扶墙走出门去。
张新帆出门叫住他:“等等!”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药瓶,缓声道:“我这儿有药,你先拿去涂上吧,回头去医院看看!”
许诺没有理他,径直走去,一瓶药怎么可能抚平内心的伤害。当黑罩罩住头部起,黑暗的恐惧袭来时,在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时,是看不到的渺小,是那么的无助害怕。
在抑郁面前,他能用力克服。可当时他正要打算回家,应了云安回去的路上买些糯米糕回去的,上次买回去给她尝,她觉得很好吃,今天嘴馋了想吃,可惜今天的糯米糕要落空了。
真没想到,黑暗来临之际,第一个想到的是云安,害怕的也是云安。
糯米糕还没买,要是就这样被打死了云安怎么办,我还要回去,许诺你不能死!
等等这些类似于拉他起来的语言,是因为云安而才会形成的,似乎牢牢钉在了他心里,默念了无数遍。
否则抑郁发作,只会波澜不惊,心里求着就此结束生命,心里默念着:用力点,再用力!诸如此类的的语言。
“我扶你吧!”张新帆上前去扶住许诺,许诺还是没有理他,但也没有推开他。
刚走到形体楼楼下,碰到了许诺的面瘫脸班主任——童明,正急匆匆往形体楼里走。
他们正擦肩而过,童明突然伸手抓住许诺的手臂,叫了声:“许诺!”
他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还好憋回去了。心里一颤,原以为童老师走得太急没注意他,心慌地瞧童老师一眼,叫了声:“童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