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个字都在颤抖,尤其是“暴力和冷暴力”尤为突出。她哽了一下,继续道:“老师的一次阻止,让歧视变得更为严重!他们的眼睛和言语就像刀子一样腕在我的身上,比拳头还要难躲!”
“遇到校园暴力问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去解决,可能躲避是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最好的选择!可是……”他想了数秒还是道:“这些校园暴力与你母亲其中又有什么原因走到了今天……”他顿住,后面的“这一步”三个字他生生咽下。他知道这句话问得不妥,还是吐出半个字句。
“没有原因,因为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云安转过身来对着许诺轻吼,眼神里充满恨意。“我从小被欺负到大,遇到这样的事我也很绝望!期间我期待过、失望过、痛苦过、绝望过……”
“那个时候我多希望她能在我身边保护我,难过伤心时给我一个温暖及拥抱,能给我安心。”她“呵”笑一声嘲笑自己,背过身去:“也是我自己不敢告诉他们,终要自己扛!”与自己置气,没有这样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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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安静地站在她身后,细细聆听。“十八岁,我不考大学的事情被父母知道,他们兴师动众地带着我妹妹从亖城辞职回来,用极端的手段逼着我去学校。我最后忍不了她的言语,从了她!没一年,她在家开了个旅馆生意,说是为我的以后无活计留的后手。后来高考我以两位数的成绩成功把大学踢得远远的,于是不负众望地我与她又吵了一架。”
“说什么她做的一切都是为这个家,都是为我,说要不是我她也不会回来,说这里的收入比不了亖城的收入。我当场崩溃,自此离家出走,再也不想和他们有任何联系!”
“我讨……”刚吐出两字,突然许诺拉云安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披风铺成地毯的地上坐下,再解开云安的拖地披风,双手一抬遮住了两人。
双层貂毛披风,为他们挡住了风雪。怀抱着云安躲在披风下,看不到云安有没有哭。数秒后,怀中的温度刚好适中。她委屈发着颤音,哭诉道:“我讨厌她!阿诺我讨厌她——我恨她呜~~~阿诺。”能明显感觉到她痛在深处,在瑟瑟发抖。
“呜~呜~阿诺。阿诺你告诉我,她为什么就不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保护我?你告诉我学校里的那些人为什么那么讨厌我,要拿我寻开心啊?就因为……就因为我太弱太不,太不讨喜了吗?就因为我右手小指短了一截吗?”
“许诺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她双手紧紧地抓住许诺的衣服用力摇晃。
许诺紧紧抱着她抚着她的后背道:“没有,没有人再欺负你了,没有了……有我在!”他无措地安慰着,抱着她尽所能地给她安全感。
“你骗人,它们还在,那么多眼睛还在啊~许诺……”
许诺紧紧抱着她轻抚她的后背道安慰,“没有了,真的不会再有了……”
她哭了许久,才停止哭声。又问:“许诺你告诉我,她明知道把我生下来有不健康的风险,又为什么要生下我?好!生下我可以,又凭什么要丢下我,不亲自抚养我?为什么我每次受伤时你都不在我身边保护我?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的问候,你的关心,你对我深入的了解,对我学校的事不闻不问?凭什么上天都不眷顾我,为什么……”她越说越快,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一把掀开了头顶的披风,如刀的寒风袭来,任凭它割在脸上。
“许诺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她二次崩溃,带着恨意对许诺吼,同时用力拉扯许诺衣衫不停摇晃。
“云安你,你别激动……”
“我害怕陌生人都因为她,我变得胆小懦弱不爱笑都因为她,我痛苦,难受、想s都因为她,都是因为她!”最后一句她用尽全力吼得撕心裂肺,恨之入骨。
她站起来,胸膛起伏不断,缓和喘不上来的气。冷热交替,在脖颈处泛着时有时无的银亮显现出来。
他拿起披风跟着站起,给她重新披上,但云安将恨转为气顶上天灵盖,扯下披风用力丢往一旁。许诺顺着她,一把抱着她令她动弹不得,不停抚着她的脊背安慰道:“你讲的这些我都能理解,我知道你有委屈和痛苦,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从今以后你不是一个人啊,你有我,你不用怕的,我们是夫妻,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我都将和你一同面对!”
“……我需要她时她不在,我不需要她时她又要回来管我,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啊!”她瘫软在许诺怀里,许久才顺过气来,语气出奇的平淡,“既然从前我无法拥有,那么现在我也不需要……”
“初、高中各三年我忍受着各种暴力和冷暴力,初升高时想着换了学校就会好,可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