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她们开始把铁管送到楼梯间, 然后在屋子烟囱的基础上再往上搭建通风管道。三套极地装备, 三人一组, 每组到三楼工作一个小时，就必须得下来换人换装备，不然就有可能坚持不住。

这样频繁地换班, 效率很低, 但至少安全，不会发生有人突然倒在风雪中的危险。在第四天上午, 她们把通风管道安好了，恰好这时候，积雪已经完全盖过了三楼顶棚。

第五天, 暴风雪依旧，所有人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通风管道已经修到最高，加上楼本身的高度，能有十八米左右。积雪自从盖过了顶棚之后，她们就再也不知道之后的积雪到了哪个高度了，因为她们四面八方都被积雪掩埋，除了那根孤零零的通风管道。

第六天，暴风雪没停。白天大家就坐着不动，要么读书要么打牌，还有的起来做操，燃烧身体脂肪给自己带来点热量。

第七天，暴风雪没停。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说专家不靠谱了，幸亏褚清把她们接来了，不然大家傻傻地坚持到第七天，结果还是死。

第八天，暴风雪没停。

……

第十五天，暴风雪没停。取暖物资耗尽，所有人冻得缩在被子里，绝望地等待死亡降临。有人哭着抱紧父母，说“我爱你”，也有人躲在被子里低声呜咽，还有人已经心平气和地躺平等待死亡了。

褚清一边发抖，一边站起身，把何欢和宁南摇醒：“起来，我们去楼下发电。”

绝望地等待死亡的人们，突然眼里亮起了光：“发电？”

“嗯，我们之前看暴风雪刚来，觉得不太安宁，屯了些汽油柴油。”褚清哆嗦着点头，穿装备的手像得了鸡爪疯一样，弯曲都变得困难。

当整个客厅亮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声，拿手挡住了眼睛，突然接受到这么明亮的灯光，眼睛还不太适应。有人去把取暖器和电热毯拿出来，取暖器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着大家，电热毯铺在棉絮上，大家躺在上面，才算是活过来了。

楼下发电的四个人，哆嗦着把一些热水袋抱上去。

何欢闻了闻手上的汽油味，问：“我们这些汽油柴油能坚持多久？”

褚清摇头：“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是多久。”

“这都第十五天了，专家口中的一个星期都变两个星期了，怎么暴风雪还没停？”宁南跺脚跳，想让身体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