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路野还是睡的很沉。
路野的睫毛很长,平直地垂在眼下,他闭着眼,嘴唇紧抿,看着比平日里更加平和。
裴汀又翻了个身,改成侧躺着,轮渡还是下午五点开,在手机上定好票时,余光里的人醒了。
裴汀眯了眯眼,朝对面床上困意未消的人笑了笑。
旅店的房间不大,两张一米二宽的床中间,隔的也是一米二的距离。
路野有些不清醒,眼前的这一幕好像和他做过的某场梦很像,但也不一样,梦里的裴汀应该离他更近一点,至少不会有一米二这么远。
他回过神,先是一愣,少有的迟钝过后,缓慢地问:“醒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裴汀说着从床上起来,走了两步,把两人的距离拉近,随后在没有被同意的情况下,滚到了路野的床上。
裴汀醒了有一会儿了,衣袖和裤脚都缩在身上,体温有点凉,但路野身上是暖的,让他不由自主的往前凑了凑。
“我看你是没醒。”路野没动,语气平常地开口。
“可能吧。”裴汀翻了个身,把他和路野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十二厘米,他闷着脑袋,含糊不清地说:“下午五点的船票,现在我要睡觉。”
裴汀的头发有点软,和他刚睡醒时的声音一样,让人克制不住地想要靠近。路野想了想,猜想这是一场青天白日里的怪梦,梦里总是什么都可以。
于是犹豫过后,他把手很轻地搭在裴汀腰上,延续了这场怪梦。
上午九点,裴汀睡深后发挥了睡相好的优势,他的腿搭在路野腰上,单方面把两人的距离短缩至零。
路野终于从梦里醒了过来,眼前的裴汀离他很近,两人的呼吸似乎可以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