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柒刚要觉得他可怜,便听他凉凉地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若殿下不适,还是唤赵太医来罢。”

罢个头。

云柒收了怜悯他的心思。原以为司太医同旁人说的一样是个少言寡语的雅士,现在她知晓了,少言寡语是不错,但真不能说是个雅士。

她撇嘴,哪有雅士给人解毒要双双敞开胸膛的。

“殿下此番风寒不太严重,但因着蝎毒,不易好。”司离收了手,拿回了帕子,转身从篮子里取了个白瓷的小瓶子出来,“蝎毒怪臣,因而臣为殿下带了去疤药。”

“去疤药宫里有的是,你不如想想有没有别的解毒法子。”

总不见得真要她与他“坦诚相待”吧。

司离笑笑,虽是勾了唇,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这药是臣亲手调的,殿下若有需要可以试试,与宫里那些不同。解毒……”他瞟了一眼云柒微松的领口,“臣说过了,别无他法。”

“殿下若是介意驸马的感受,臣可让殿下昏睡一刻钟。”

她倒是不管韩烨廷介不介意,只不过是她自己心里过不去。

但左右,她一个公主也无须跟臣子解释什么。

“你要打晕本宫?不想要脑袋了?”

许是她这话真有可笑之处,司离唇角扬得更高,喉间震动,那笑竟攀进眸底,给漆黑的眸染了些光亮。

但云柒在欣赏之余,也为方才略显幼稚的话红了耳朵。

司离又从篮子里拿了一样物件,一根红绳串着一个纯白色的软玉戒指。

成色这样好的玉戒,倒不像一个太医有的东西。

这般想着,司离已经拿着它的绳结处轻晃,那白色的玉戒便在她眼前左右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