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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太子的悲伤不能太久,一个君王不应该有太多的软弱,告知天地,移棺入陵,举哀……一切的事都要太子来做,栾子钰能陪在他的身边已经是圣眷所顾,床前所说的那些话终是印在了太子的心里。

就在李次辅感慨太子一日之间便长大了许多时,栾子钰清楚的知道,太子还是个孩子,情绪的积压还没有宣泄出来。

大队回京城,栾子钰想要和太子谈谈,却被拦在了宫门之外,这道宫墙,门上挂着白灯,门边立着护卫,身上带着一抹白,像是心里的屏障,在两人心中升起。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及时说开,再好的友情也会消散。

衣衫单薄的站在宫门口长叹了一口气,天色渐黑,若是再不召他入宫,只怕是要待上一夜了,若是那样倒还不如来场大雨,没准太子心软的还快些。

‘冷吗?活该!听听你那说的是什么话,仁宣为什么会把栾家充军到边疆,你不知道吗?太子把你当做死党兄弟,你倒好,另立新帝都给你说出来了,平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去哪了?被狗吃了吗?’系统君闲的蛋疼,又开始说风凉话了。

栾子钰展开他那把画工极差的扇子,摇了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点也不冷。’

后面的话,也就当没听见,叹气忧愁,今天见不上面,明天早朝就别想看见太子人了,这孩子绝对会把东宫当做乌龟壳,躲在里头,拒绝登基,拒绝见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守城门的左右侍卫明显的看到了栾大人冷的发抖,对视一眼,觉得这状元郎是傻了,求见太子被拒,难道不应该跪在这儿等,拿着把扇子扇个什么劲?

不对,先帝驾崩前,屋内就太子与他,后来随行,栾大人也是破格跟去的,应该是圣眷浓厚才是,难不成这扇子是什么暗号?

侍卫们因宫门即将下钥,才松懈了一下,偏背后一凉,立刻警觉的站直了身子。

果然没过多久,入宫当值的宁千户器宇轩昂的走了出来,长年配在腰际的绣春刀隐隐透着一股寒气,那份好样貌也因着浑身的煞气让人不敢多瞧。

宁仇目不斜视的走过,走出几步,似是感觉到了一抹青衫,想到那人今日的衣着,回身一看,果然是他,夜里风起,在这站着怕是要病,“栾大人。”

栾子钰入迷的想着见了太子要说什么,只是看见一个锦衣卫走了出来,并没反应过来是男神,直到听了声音,这才抬头,心里虽是苦闷,可见了他,仍是笑意满满,“宁大人安好?”

侍卫们明显感觉到宁千户周身的寒气消散了许多,难怪有人说他们两人相交甚好,同骑骏马,两人一处便喜笑颜开,能不是脾气秉性相合?

宁仇点头,握住了刀柄,“无处去?”

“可不是嘛,身无长物不说,在京里住的院子还被围了起来,只能在这儿求求殿下,让殿下给我寻个去处先啊。”栾子钰合起扇子,敲着自己的手心,眉眼带笑,有了些恣意洒脱的样子,只是眼底的悲伤浓厚的掩盖不住。

宁仇撤开了眼,刀握得更紧了,想抽出来当即舞一套,散散心里的闷气,嘴里道:“别在这儿了,你随我家去。”

第10章

栾子钰愣了一下,书里的男主可不是一个会邀请文官回家过夜的人,脑海里的系统君倒是比他反应快,不断的让他跟着回去,吵的烦人。他也想啊,可太子的心理状态不处理一下,总归是不好的,“多谢宁大人美意,只是下官还要在这等殿下召见,恕下官不能随行了。”

宁仇略微颔首,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到了他的身侧,笔直的像参天树,脚如根脉深扎土地。

栾子钰笑着眨了眨眼,也没觉得守在宫墙外的时间有多难熬了,低声道:“多谢大人。”

‘栾子钰!!你干什么呢?跟他回家啊,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你真想泡男主不成?’

‘你不是不让我和男神过多接触嘛,我这是按你说的做。’

系统君被怼的说不出话,那不还是男主对宿主的态度实在是超乎寻常的好,他这才担心男主是个弯的,不过仔细想想,宿主是只颜狗啊,看脸的脑子不管男女,所以还是可以冒这个风险的。

栾子钰轻笑了一声,系统君的脑子在想些什么,他大概都能猜到,没有感情的机器就是不能理解人的情感,男神应该是因为没遇到过他这样的人,所以格外想要靠近,就跟溺水的人想抓住一切漂浮物一样,只不过是想取暖,不是什么情爱作祟。

至于自己,真就是看看帅哥,能让心情舒畅点而已,他们两个人就是凑在一处互相取暖,怎么比得上女主。她才是男主生命的救赎,穿越而来的21世纪独立女性,才是男主一生的阳光。

属于太子的悲伤不能太久,一个君王不应该有太多的软弱,告知天地,移棺入陵,举哀……一切的事都要太子来做,栾子钰能陪在他的身边已经是圣眷所顾,床前所说的那些话终是印在了太子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