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到栾子钰的声音,身体微微前倾,挥手让小黄门下去接过奏折,“栾卿……”
话还不曾说完,户部侍郎便出列,义正言辞的打断了太子的话,“殿下,臣亦有本启奏!”
“栾卿可是为了胡谨申一事而来?”太子见有人打断自己,瞳孔微缩了一下,不满的略过了户部侍郎的请奏,朝着栾子钰的方向温和的问道。
户部侍郎见太子并不搭理自己,老脸薄红,自觉受到了羞辱,又想出言,却被同行的好友拦了下来,又慢了栾子钰一步,只能不尴不尬的站在中央。
“回殿下,确是为了此事。宁千户率部下追查数日,终查清此科无人作弊,不过是士子尖酸刻薄之祸,其幕后主使便是胡谨申。昨日宁千户已问完了话,画了押,却不慎叫他瞧见了几份供词,误会了我与宁大人之意,竟私逃出狱,酿成今日之事。”
栾子钰说了一个开头,华峰心里便道不妙,却拦不住太子顺话而问,“胡谨申是瞧了什么供词证据?”
“本是为查此科,谁料多方寻访,锦衣卫竟意外查到了前几科竟有官员舞弊,江南一带的豪商圈内更是有了标价,一科一人,五十万两!”栾子钰口齿清晰,简要的概述了案情,敛眸听着周身虚假的哗然。
唯有太子是真的动怒了,手怕大腿,起身怒问:“谁人这般大胆?栾卿快快说出,好叫蔡相公们替孤料理了这不成器的东西!”
蔡首辅听太子忽然提到自己,也是诧异,好在这事他不过有所耳闻,不曾朝科举之事下手,抚了抚胡须,谦道不敢,却也是表态相助了。
万次辅倒是和李次辅看齐,只说了一些中规中矩的话,俨然是为太子马首是瞻的肱骨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