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子钰听着秦亥往自己希望的地方推测,心里松了一下,面上还是原来的样子,“我也不确定,只是听宁郎说,京里的锦衣卫给他递了个消息,说是蔡首辅的嫡孙女拿了个什么要命的书,送到了陛下跟前。”
“账本!”秦亥双目充血,“定是许桦做的!”
栾子钰不言语,眼神中透着股不忍,“蔡相公是兄长的岳丈,许大人又是兄长的至交,怎会如此对你?”
秦亥哪里听过这样的茶言茶语,被撩拨的都快气死了,“你就是年轻,哪里知道官场险恶,便是至亲都有一句‘大义灭亲’在,何况这些人?”
被指年轻的栾子钰并不生气,反而是很受教的点了点头,颇为无助的问了句,现下怎么办。
那秦亥松开了抓着他的手,用力掐着虎口,眼神阴郁,嘴唇上下一碰,便有了主意。
栾子钰装着无辜,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时有开口,提了几个尚且在点子上的意见,然后又一副对秦亥马首是瞻的模样,哄得他全然信了两人绑定,不得摆脱的情况。
第二日天明,南下数月的栾子钰终于踏上了回京的道路,与来时不同的是,队伍末尾多了二十几个放着‘土特产’的鎏金大箱,中间位置还多了用枷锁脚铐压着的裴、许二人,在队伍前头骑马的只剩栾子钰与宁仇。
至于赵弓,在出发时,赫然发现喜公公乘车,不知哪里来的好胜心,非要另拉一辆车来,自己独乘也就罢了,还得走在人前头。
栾子钰被他闹得没了法子,又不知道能从哪找一辆车来,只得把自己的车架借给他坐,又央喜公公收留周九戈,这才顺利启程。
因为他们走得急,负责粮仓的官员没能再见栾子钰一面,忧心忡忡的扭头去寻秦亥,却被拒之门外,垂头叹气,几乎要回家携款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