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两座藤椅的宫人候在外头,兴顺先把昏昏沉沉的栾子钰扶上,自己再落座,一路上不住的往后瞧,又是叮嘱抬他的人脚下稳些,又是催着人叫御医,也不瞒着,铁了心要让阖宫上下都瞧瞧自己对子钰的态度。
紧赶慢赶的到了乾清宫,栾子钰说什么也不肯去正殿,兴顺只得让人收拾出暖阁,勉强将人放在那诊治。
御医上来就想瞧兴顺的伤,结果被拒,只得顺着皇帝的意思,给栾子钰把了脉,皱眉取出一小片百年人参,让他含着。
又告罪,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小心翼翼的将他背后的布匹剪开,还好是在冬日,衣服与肉并没有沾得太死,让栾子钰少遭了几分罪。
兴顺不肯到一边看诊,赖在床边,听栾子钰有气无力的痛呼,恨不得是自己被打成这样,嘴里还时不时的让人轻点,急的都想自己上手了。
要不是御医记挂着他是皇帝,早就把人轰到一边去了,暗暗念了几句,还是强打精神处理伤口。
“嘶!”
栾子钰疼的都想直接晕死过去了,又听兴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脑袋里的浆糊都快变成水了,撑着口气抬起身子,“陛下,你让人瞧瞧你的伤吧,我这有院判在,没问题的。”
兴顺还想磨蹭两句,又被段掌印、胡总管等人劝着,心知自己在这排不上用场,只好说道:“子钰你别怕,朕就在这里啊。”
“去吧去吧。”栾子钰被院判隐晦的摁回床上,咬着牙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