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仇虽然让栾子钰知道这些,但自己对荣王所做的事,一件也没让栾子钰知晓,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不过是自己该做的罢了。
直到后来,荣王私下的生意被捣毁的十不存一,栾子钰才知道宁仇做了哪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步行中盘时,明明可以正面与我相对,偏要偏居一隅,结果连一炷香时间都没撑住。”
栾子钰歪在床边,拿起手边崭新的扇子,抬手就是一下,这些天,伤口已经结痂了,可是宁仇与兴顺都不让他去上班,无聊的只能欺负欺负小孩儿了。
周九戈抿着嘴笑,不躲也不揉,“师父棋力深厚,徒儿哪能抵挡?因此……”
栾子钰没等小孩儿夸完,抬起手又是一下,“拍马屁也分点时候,看看你这棋下得,人家说‘一子错,满盘皆输’,你呢,‘一步退,步步退’,还和我贫。”
自知理亏的周九戈无辜吐舌,一边收棋,一边讨饶,“原本想着暂避锋芒,哪能想到师父势如破竹,一点机会也没留。”
因为小孩儿的志向是当官,所以栾子钰教他学琴棋书画的时候,只是为了让他陶冶情操,学一些行文的音律,改变思维方式,拓展视野,所以并不要求小孩儿要学得如何精彩出色。
“过来坐着。”栾子钰拍了拍床边,一副教育人的样子,周九戈机灵,虽然宁仇不在房中,也不往那边坐,把脚蹬挪开,将坐的椅子搬的近了几步。
栾子钰并不强求,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还记得先前说的浙江吗?”
周九戈欣然点头,眉宇中闪过一丝伤痛。
“为师南下之时不过虚张声势,那些老大人未必不清楚,只是他们选择了放任自由。一方面是因为轻敌,另一方面是为了给陛下瞧个表面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