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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的纨绔圈子瞧不上万茂岸,他又闲不住,更做不到在家好好努力读书,然后惊艳所有人。

自然而然的就和处在权力中心边缘地带,得仰望万家鼻息的小官小吏家的纨绔们玩到一起去了。

那些人攀着万茂岸的人脉,当然不会逆着他说话,万茂岸与这些人相处起来,天天被捧着,难免飘飘欲仙,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只不过万阁老教导的谦虚品格刻在了心里,说话间还是克制的。

刘铃懒得和他打机锋,双手环胸,冷淡道:“我哪有什么长进,前几月还被宁仇关进了诏狱。你看,现在不还得讨好宁仇的至交吗?”

他们说栾子钰乡野村夫,得扒着万道然才有光明前途,刘铃就捧着栾子钰,还拿出了勋贵圈里的镇山太岁,非得让这些没眼力见的人好好认清现实。

跟身居高位,更是陛下心腹大臣的栾子钰一比,你们这些靠着家里的权势,捧着别人臭脚的纨绔,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背后嚼舌根。

遭到挤兑的四人皆有些挂不住脸,躲在后头的那三人虽顺着捧着万茂岸,但也知道栾子钰在朝中的厉害,在人背后说几句酸话也就罢了,偏还被正主听见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受打击最大的还是自认为和刘铃有几分交情的万茂岸,在跟班面前被人踩在脚底羞辱,哪能忍得住怒火。

站在刘铃身后的栾子钰先他一步笑了,让徒弟先去一旁,开口道:“刘兄太谦虚了,我不过在户部当个小官,怎么能比万大人的继室嫡出的二公子威风厉害。还是快别在人面前说这些话,免得让御史大人们听见了,以为我栾子钰轻狂,不把人放在眼里。”

继室、二公子!

万茂岸攥紧了手,四指的指甲嵌到了肉里,思及他爹回家时,为不能认回栾子钰,不能把栾子钰绑到自己家而长吁短叹,怒上心头,可到底是不敢到栾子钰面前狂妄,从牙齿里硬是挤出了几个字。

“原来栾大人也在这儿,家父还为上次的事,愧疚难耐,时常在家惦记着大人。”

被这种人惦记,栾子钰可一点也不高兴,毫无感情的笑道:“说起来,刘兄你瞧我们两,有哪里像是兄弟的样子,能让万阁老认错了儿子?”

刘铃嗤笑,“栾弟芝兰玉树,又是少年登科,三元及第的天下之大才,和万公子,何处相像。”

“你!”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何况是万茂岸,“刘铃,你休要……休要……”

万茂岸憋了半天,到底还是因为腹中空空,说不出什么话来,一张被酒色掏空了的脸竟能变得红润了起来。

栾子钰见他这样,欺负人的心消了几分,这样无能无用之人,实在提不起兴趣,还是对付万道然有趣些,随即不再看他,只道:“刘兄不是让人留了几道特别的小菜,咱们还是别打扰他们饮酒取乐。”

“是了,咱们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哪有话讲,还是各玩各的好。”刘铃听了栾子钰的话,又刺了回去,反正比起宁仇,还是万茂岸更惹人厌恶。

两人带着小孩儿,头也不回,挥挥衣袖就走了,留下一屋子尴尬的气氛。

那三个躲在后头的公子正担心栾子钰记下了他们的样子,回头到朝上或是背地里和皇上打小报告,给自家父亲穿小鞋,满怀担忧之下,哪里还有心思去安抚憋气的万茂岸。

至于他们带来的歌女清倌更是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藏在了角落里,生怕被这些公子们迁怒。

状元楼的店掌柜见栾子钰过来,一向亲自伺候,正巧撞见了这一幕,当然不会再留他们,叫了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客客气气的把这几人请了出去,并说明自家从此往后不再招待他们。

万茂岸能忍住,不对刘铃、栾子钰发怒,是因为这两人他惹不起,怎么可能纵着这家什么状元楼踩到他头上折辱,“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信不信家父一句话,便叫你们这家老店不复存在!”

店掌柜仍然恭敬以对,面上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却还是让人瞧出了他的不屑,“小的这店开就开在这儿,请万阁老算账时,千万别像认错儿子一样,找错了店。”

“你!你!”万茂岸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轻视,又被楼下那些身份卑贱的人看着,一时怒从心头起,也学着刘铃的样子,抬脚就去,结果武力不济,店掌柜轻巧躲开,反倒让自己拉伤了筋。

偏偏谁也没把对方搞下台,手里的势力还少了一大半,较之先前实在相差太大。蔡万两人甚至得靠合作,才能在朝中站稳脚跟,也就导致刘家这样的勋贵,瞧不上万茂岸,不带着他一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