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兴顺的回锅肉计划,朝中的官职都不再对勋贵子弟开放,刘铃求助无门,这才厚着脸皮找到了栾子钰。
深知不易的刘铃干脆起身,客气的给栾子钰行了个礼,栾子钰也不避开,仍旧坐在凳子上受了全礼,“刘兄既没意见,三日后便可启程了。”
三天?刘铃眉毛微皱,感觉自己被下了套,又轻微摇头,若是栾子钰有这么大的力量,哪里非得自己帮忙,只要勾勾手指,多的是人要为他冲锋陷阵。
栾子钰没有打扰他,那次说的话,真假掺半,足够在朝中掀起一阵波浪,可这些日子下来,朝野内外安静的不行,足矣见得刘铃这人心术正,不是个惹是生非的,刘家相对其他士族更是干净。
嘴角若有若无的勾着,一双黑眸深沉,望不到底,下巴微抬,仍旧看着底下,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将人群隔开,生生在道路中间,开辟出了一条宽敞的大道,
刘铃到最后还是不想了,反正他这脑子一向不太好用,否则也不会被宁仇压了那么多年都翻不了身,与其浪费时间猜想栾子钰对自己有没有算计,不如想着怎么样让自己的价值更大,被利用的时间更长。
他是个纨绔,如果没有陛下的那份圣旨,没有和宁仇天天碰面,他想自己会一直是个纨绔,游乐山水,纵情声色,等岁数再大点,他娘看清自己的地位,不再想着给自己娶个高门显赫的嫡妻,选个温柔小意的夫人。
然后成婚,生子,继续做个老纨绔,守着刘家的一亩地,好好教导儿子,让儿子光复刘家祖先的风光,等老了之后,再去嘲笑宁仇无人送终,在人生尽头掰回一城……
现在,这些打算都要作废了,除了最后一条。
刘铃放任思绪,漫无天地的想着,底下喧哗的声音便传到了楼上,栾子钰起身,依栏而笑,刘铃回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能看见一群移动的黑点,不禁对栾子钰的视力啧啧称奇,“那个穿着飞鱼服的就是宁仇吧?”
“嗯?”栾子钰眯着眼,“大概是吧?”
刘铃倒吸一口气,“你,你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