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上官逸的心绪乱了,连带着那墨色也涟漪乱去,晃荡着彰显着主人的不可名状。
墨色愈深,阴影痴缠,上官逸猛然放下那画,未曾浓稠的墨汁被那力道一震,溅了一滴在他脚踝之上。
“来人。”上官逸抬高了声音道。
“殿下,有何吩咐?”从内殿外急急走来一人,步子虽急却仍记着不发出太大的声响,阴柔的面容在亮色之下泛白。
进来的人是上官逸的贴身太监。
上官逸站起身,道:“伺候本皇子沐浴。”
“是。”太监应了声,那视线低了下去,恰好瞧见了案上的那幅画。虽说是模糊了,但依稀瞧得出是个背影,下笔纤细,画的约莫是个女子。皇子殿下还这般年幼,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入了殿下的眼?
上官逸转过头时,贴身太监的视线慢了一步,跟了上来。
“你看见了?”上官逸问道。
“殿下说的是那画吗?”太监垂首恭敬道。
“是。既然你看见了,那你便记着,此事,你若敢说出去……”上官逸侧首,摇曳未明的烛光里神情宛如寒霜,“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声音冷彻,太监惶恐,立即便跪了下去,“奴才不敢!”
九皇子素来宽厚,殿内中人还曾感慨九皇子殿下虽为皇家中人,但不似其他殿下那般脾性,因而纵容得宫婢奴才皆敢松懈了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