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困潦倒的书生,与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太子收下那书生作为幕僚,亦是在给自己树立待人公平的形象,这是太子惯用的伎俩。
稳重宽厚的皮相装得久了,有时连上官逸这种与太子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都猜不透太子的真面目。
“周羽……”上官逸低声重复着,沉思了片刻,好似也无甚奇特之处,便暂且略过了此人,转而眼神冷冽,问道:“太子近日……可曾舒心?”
那冷冽之意透过层层宫闱,连带着初春的气候也似乎差了许多。
但那问题的答案却是肯定的,太子近日过得很是舒心。
上官逸不在皇城半年有余,太子没有了桎梏,将上官逸的势力从朝中剔除了十之三四。
虽说不足以彻底毁去上官逸,但上官逸势力的削减便意味着太子与他不再是平起平坐,储君到底是有了锋芒,灼得那稳重的皮囊也有些兜不住。
而人一旦顺风顺水,便很容易去肖想一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譬如皇位,譬如……白府。
这日,距离初璃回到皇城后已逾三月,现下的气候已不似刚回皇城那般充满冷意,反倒是有些初夏的氛围,暖和了许多。
不过初璃现下的身躯到底还是凡人,加上她法力不济,便更是受不得寒,四月里在房内惬意地倚着软塌,白日里昏昏欲睡。
“郡主。”玲秋自檐下携了冷风前来,她自知初璃如今畏寒,便站在房门处,不再踏入一步。
初璃甫一听玲秋那声音便一改随性的模样,自软塌上缓缓起身,沉声道:“何事?”